太后娘娘轻咬下唇,想想回头看了眼,似乎是在确认夜惊堂是不是真明白。
至于心里状态,恐怕是——怕夜惊堂执迷不悟不放手,但又怕夜惊堂真明白了,反正有点纠结……
蹄哒蹄哒……
在马匹行至镇外半里地,夜惊堂便翻身下马步行,太后娘娘也坐的腰酸背痛,还被揉的腿软,此时也下了马走在跟前,沿途不时深吸一口气,看模样是忘记太后怎么当了,正在默默找感觉。
鸟鸟提前飞回去,镇上自然有反应。
夜惊堂刚来到镇子口,就瞧见大笨笨从镖局方向走了过来,璇玑真人跟在身边,跑在最前面的则是自幼给太后当丫鬟的红玉。
瞧见太后面色红润,甚至有点春风得意之感,红玉满眼惊喜,连忙跑过来,来回检查:
“娘娘,您没事了吧?身体好了没有?”
“放心,本宫没大碍了。嗯……路上有点累,送本宫去歇息吧……”
太后娘娘有点心虚,怕太多人嘘寒问暖看出问题,就做出舟车劳顿吃不消的模样,被红玉扶着先行往回走。
夜惊堂还带着伤,浴火图恢复效果强,但消耗可不会少半点,看起来气色虚浮,和被几个姑娘轮过似得,并不怎么精神。
璇玑真人一看就知道夜惊堂受了伤,但东方离人先过去了,她也不好抢着嘘寒问暖,便陪着太后往后走去。
东方离人本来还保持着女王爷的稳重,但瞧见夜惊堂脸色苍白,心中还是一揪,来到跟前握住手腕:
“你受伤了?严不严重?”
夜惊堂面带笑意,示意左肩:
“被断声寂和席天殇找上门了,打了一架,席天殇被弄死了,断声寂跑掉了,我伤了肩膀,不过问题不大。”
东方离人听见这话,眼神顿时恼火:
“断北崖是想造反不成?竟然连你都敢……”
夜惊堂微微抬手,又顺势搂住了大笨笨的后腰:
“断声寂过来蒙着脸,从头到尾一句话不说,我知道是他,但还真没法子证明是他,就算他承认了,也是红花楼的江湖旧怨,让朝廷出面解决,指不定江湖上还说我怂包,胜之不武。等伤养好,我亲自去崖州把他灭了,这样才能拿回枪魁名号……”
东方离人见夜惊堂有打算,自然没再多说,被夜惊堂大街上搂着腰,她眼神有点不悦,但看在夜惊堂出去一趟历尽凶险的份儿上,还是没说什么。
两人走进巷子后,夜惊堂见大笨笨不抵触被搂着,待就微微低头在红唇上波了一下。
“唔……”
东方离人握了握拳头双目微眯,正想提醒下这色胚回去再说,结果尚未分开,就听到巷子另一头传来:
“咦~……”
!
东方离人连忙后退一步站直,把腰后的手也推开了,转眼看去,却见围墙拐角处,鸟鸟从墙根好奇探头。
而头上编着小辫子的折云璃,则在鸟鸟上方探头,脸上带着几分复杂,发现她转头又连忙缩了回去。
“你简直是……”
东方离人心智再好,脸颊也难免红了几分,轻轻踢了下身边的色胚,而后做出无事发生过的模样,快步进入了镖局。
夜惊堂轻笑了下,来到围墙旁边打量,可见小云璃表情古怪,双手抱着逐渐发育的衣襟,半靠在墙上,吊儿郎当开口:
“哼~刚回来就轻薄姑娘,这哪像是侠气干云的刀魁,和小混混似得……”
“呵呵……”
夜惊堂扶着云璃肩膀让她站直,帮忙拍了拍后背,岔开话题道:
“这是土墙,靠一身灰怎么办。话说这次你没跟着可惜了,我在洪山之巅,一挑二打席天殇和断声寂,山都打塌了……”
折云璃眨了眨眸子,半信半疑:
“然后呢?”
“然后把人打跑了,不然我怎么站着回来?”
夜惊堂说到这里,又想起了什么,凑近小声道:
“我把金鳞图也找回来,待会悄悄教给你,别对外乱说哈。”
折云璃听见这话,眼神自然一喜:
“金鳞图学会了,是不是就刀枪不入,和龙叔一样,野狗都咬不动?”
“嗯?”
夜惊堂眨了眨眼睛,琢磨半天,也没琢磨出这到底是个什么脑回路,才能把金鳞图和被野狗咬联系在一起,他想了想,偏头打量,关切道:
“你被镇上的狗咬了?是不是那条黄尾巴黑狗?我这才走半年,又敢乱咬人,真是无法无天……”
夜惊堂说着,就准备去镇子口找那条自幼桀骜不驯的土狗要个说法。
折云璃连忙把夜惊堂拉住:“不是不是,我武艺这么高,怎么可能被狗咬,随便问问罢了。”
夜惊堂这才作罢,回应道:“不说野狗,只要练的时间够长,我都……老虎都咬不动。”
折云璃嘻嘻笑了下,可能是觉得夜惊堂对她太好,有点不好意思,用手指搅着垂下来的一缕发丝,羞答答询问:
“惊堂哥哥~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呀?”
夜惊堂展颜一笑:“你师娘叮嘱的,没其他意思。”
师娘叮嘱的……
意思就是师娘让惊堂哥对我好一点、主动一点……
折云璃眸子动了动,觉得这怕是不得了哦!
师娘不会是准备撮合我和惊堂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