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待会我给师尊画点东西?梅花牡丹什么的,点缀在上面肯定好看……”
“画什么花,给她写两字就行了,‘用力、使劲’什么的……”
“噗……”
……
打打闹闹的话语传入耳中,虽然刻意压着嗓音说话很轻,但夜惊堂武圣的实力,怎么可能听不见。
夜惊堂本来还在思考后续局势的,听了两句,就开始心猿意马,把小刀放下洗了洗手,让鸟鸟自己刮鱼鳞,悄悄起身进入了船楼。
“叽叽叽?”
夜惊堂缓步来到小房间外,略微推开门扫了眼。
房间本就不大,此时三个姑娘站在其中,把木桶里的清水往彼此身上倒,互相帮忙擦洗,入眼全是团儿月亮,都不知道先看哪儿。
夜惊堂刚打开门,三个打闹的女子就有所察觉,同时转头。
梵青禾连忙停下话语,把妖女当挡箭牌躲在背后;东方离人则是脸色一红,迅速抱住胸口:
“色胚,谁让你进来的?!”
而璇玑真人倒是一切如常,回眸道:
“怎么,想一起洗?”
夜惊堂肯定想一起洗,但房间实在太小,根本站不下他只是道:
“我刚洗过,只是过来看看有没有吩咐罢了,你们要不要毛巾?我给你们拿进来?”
东方离人可不太敢让夜惊堂进来,不过跑了这么多天,估计这色胚身体也憋坏了,反正坐船也不用到处跑,当下便把师尊往外推:
“师尊洗好了,你帮她擦擦。”
璇玑真人很有自知之明,可不敢第一个上场抗输出,行云流水的一扭腰,就把躲在背后的青禾给推了出去。
“诶?”
梵青禾措不及防,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推出房门,直接撞在了男人怀里。
夜惊堂抬手接住水汪汪的青禾,怕她着凉,用手托住月亮抱起来,走进了隔壁的舱室:
“来,我帮你擦擦。”
“诶?大白天的,你做什么呀……”
梵青禾都懵了,哪里会信男人帮她擦身子的鬼话,面红耳赤扭动挣扎:
“我是大夫,你说过不乱来,言而无信是吧?你信不信我现在就回冬冥山……”
夜惊堂把青禾抱到屋里,取来毛巾帮忙擦身子:
“我岂会言而无信,又没做什么,帮你擦下罢了,站好……”
“你还没做什么?我自己来,你别……喔~你擦哪儿了你?……”
“呵呵……”
四人如此打打闹闹间,轻舟顺水而下,很快消失在了江道尽头……
……
——
数百里开外,旌节城。
旌节城作为北疆首府,外面就是天门峡,历朝以来都是军事重镇,朝廷在此地囤积的大量主力军。
而作为南北两朝的门户,太平时期商队来往也相当多,为此城池规模庞大,也就比云安小一圈儿。
往年的崖州统帅,是镇国公王寅,也就是女帝的亲舅舅,王赤虎亲爹,掌管着崖州一切军政大权。
不过在女帝莅临崖州后,这些权利自然就交还给了外甥女,王寅亲自披甲到了天门峡监督军队,女帝则入住了城内的行宫,开始忙活起各种巡视军队的事务。
开春之后,南北两朝局势变得难以琢磨,不光北梁摸不清女帝打不打,连南朝边军都不清楚,此时全部按照战备状态执行命令,夜不闭衙轮班值守,一日三巡清查北梁细作等等。
因为管的严,夜幕刚刚降临,坐落于群山之间的巍峨城池,街道上便已经鲜有人迹,只剩下大队兵马沿街巡视,而城内的行宫中则灯火通明,可见不少崖州官吏进出,禀报着边防事务。
城西的一片街市内,因为处于闹市区,街上还有不少人,茶馆酒楼之中,四处可见闲人聚在一起,偷偷低语:
“左贤王死在夜国公手上,这么大的事情,北梁岂会忍气吞声,我估摸肯定会打起来……”
“夜国公是天琅王遗孤,杀左贤王报的是家仇,北梁跑去收拾西疆还说得过去,打咱们大魏,怕是有点失心疯了……”
……
集市的一间客栈里,不起眼的小马车,停在后院之中,上方盖着油布,看起来只是装着一车杂物。
而客栈二楼,薛白锦身着锦袍站在窗口,眺望这远方的行宫,也在听着周边闲人的言语。
房间内,骆凝在床榻上盘坐,看起来是在打坐练功,但手心却握着那块‘龙潭碧玺’,默默想念着刚见面还没亲热,就又分别的小贼。
轰隆隆~
在安静片刻后,苍穹之上忽然响起了一声春雷。
骆凝睁开眼眸,来到白锦背后往外面看了看:
“下雨了,马车停在外面没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