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这一抱,周洛立刻皱了下眉,言祁的身体很轻,轻的让他都觉得害怕。
他顾不得自己心里乱七八糟的情绪,把言祁放在床上,连羽绒服都没脱,就只脱掉了匡威鞋,拉过被子严严实实的盖在他身上。
“我想……”言祁的头发被汗湿透:“洗个澡。”
“抽什么风。”周洛瞪了他一眼:“发烧洗澡,想死吗?”
“黏的,很难受。”言祁从被子里抽出手抹了下额头:“都是汗,不舒服。”
“忍着。”周洛不耐烦的打断他:“我去给你弄药。”
“哥。”言祁捂着被子叫了周洛一声:“我不舒服,真的想洗个澡。”
周洛的耐心失尽,有些恼火的看着言祁:“你是在折磨我,还是在折磨你自己?”
言祁苍白的脸上挤出一丝微笑:“你……看出来了啊。”
“言祁。”周洛很艰难的叹了口气:“我不喜欢你现在不懂事的样子,给我收敛一点。”
言祁没了动静,似乎是听话乖乖的睡着了。
周洛端着水杯拿着药片走进房间的时候,只听见言祁有规律的呼吸声,他犹豫了一下是否要叫醒言祁起来吃药,最终还是把水和药片放在床头柜上,轻手轻脚走出了房间。
周洛从衣橱柜里翻出一床新被子,拍了拍,没闻到什么怪味。
他又拿出床单往客卧的床铺上一铺,边角掖在席梦思下,拎过枕头扔到床头,三两下脱掉外套外裤,拉过被子盖在身上。
做这些动作的时候他只觉得困得不行,当头沾到枕头的时候,却又清醒的能打一整套周勋教他养身的太极,这可真熬人。
越是清醒越是容易胡思乱想,心思被四周的黑暗悄无声息的埋藏起来,谁也看不见,让周洛能无所顾忌的把关于言祁的事想个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