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惩罚你。”尹忱看着他,眯了下眼睛,表情又严肃又调皮的对他说:“我最近听到一种很新颖的惩罚方式,觉得很有意思。”
“是什么?”白衍明揉着他细长的手指问。
“跪遥控器。”尹忱说:“换一个台惩罚一次,五分钟不换台惩罚两次。”
白衍明心想这种老套的惩罚八百年前就流行在小情侣之间了,但又想到尹忱平时不爱说话,不喜欢和外人交流,连网络都不怎么看,突然有点好奇他是从哪儿听到这种惩罚。
还能从哪儿,还不是顾凡和孟馨在他们眼前打情骂俏时蹦出来的话。
“那你想好怎么惩罚了吗?”白衍明问。
“我先打打草稿。”尹忱看着他:“你要做好准备。”
白衍明笑了笑,轻声对他说:“放马过来吧。”
“我不是放马的。”尹忱说:“马过不来,我过得来。”
白衍明面露菜色:“……”
尹忱愉快的扬了下嘴角。
出租车停在一栋看上去有点破败的砖瓦楼前,白衍明交了车费,从后备箱拿出吉他。
走进楼里的时候,每上一个台阶他都有点感慨,每走一步藏在记忆深处早已暗下去的画面一点点变得鲜活明亮起来,哪怕是墙面上不入眼的小广告,哪怕是用力跺一下脚就能扬起一捧土的楼道,阳光稀稀疏疏从掉漆的窗缝里溜进来,他和尹忱生活的画面一点一滴重新出现在他的脑海里。
白衍明站在家门口的时候,有点害怕。
他不怕家里变了样子,他怕家里什么都没变。
尹忱从兜里掏出钥匙,打开房门熟练的把鞋脱在架子旁边,白衍明低头一看,眼眶就有点发红,那个他本来说要重新更换的其中一根木条已经断裂的木质鞋架,断木已经被尹忱用胶条粘好,很小心谨慎的用到了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