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东家吃了几日颜掌柜带来的药,症状有所缓解,对钱夫人说道:“这丹溪先生留下的古方,对我病症,这几日爽利许多。”说罢探手出去。
钱夫人握住东家湿冷的手,看着他那消瘦的样子,鼻子一酸,这些天那已经干瘪的泪腺,又一次滚出泪珠来,钱东家用手替她擦拭着说道:“人生无常,不用悲伤,只是有些担心,崇岭这孩子。”
钱夫人道:颜掌柜上次请的大夫已经说了,病虽凶险,于性命无碍,只是不可终日劳心,遇事不要着急,崇岭这么大的孩子,给了一般人家,早就结婚了,你也不用每日板着面孔。”一边转身取水,一边说道:“这几日奉茶膝下,孩子不是很懂事吗?”
钱东家咳嗽几声,脸上也露出难得一见的笑容,随后说道:“他毕竟年少历事少,骨子里又有傲气,做事却没有恒心,平日里表现的是从容大度,温文尔雅,只怕闯出的祸端,日后你收拾不了。”说完又咳嗽起来。
钱夫人轻轻拍着钱东家的背,说道:“怎么又说这个,我看你气色不错,到院子里坐坐气如何?”
钱东家托着钱夫人的手,借了力,下了床,由丫鬟扶着到院子里,钱夫人早把毯子辅到了躺椅上。
钱东家慢慢移开档着阳光的手,适应了些,睁大了眼睛,初秋时节,气温中平,看着天上云朵飘过,变换着形状,回想起这些年,励精图冶将一个要破败的产业,通过自己的努力挽救回来,使其更胜过往,脸上显出一丝得色,回忆有些累了,闭上了眼睛。
也不知过了多久,钱东家从一片嘈杂中醒来,自打钱东家病体沉疴,钱夫人就吩咐钱宅里禁声,所以外宅里传出的声音显得尤为明显,钱东家费神听了几句,传到耳朵里的是什么“少爷,孩子,特地来的”等词,一转头发现钱夫人已经不在身旁,便吩咐身边的丫鬟去看看发生了什么。
丫鬟回来支支吾吾含混不清,只是说门外有个女子说是来看望老爷的。。
钱东家心里诧异,吩咐让人请进来。
环佩叮终一女子向钱东家蹲了个万福,将手中提的食盒交给随她进来的下人,钱东家见此女子年龄在二十二三岁上下,眉目到是清秀,只是有一丝艳气环绕,想了想也确实不知此女子是谁,便欲开口询问,没想到从药炉赶过来的钱夫人见到此女,一股醋意涌出,警觉的站到钱东家身旁,问道:“你是谁?来此何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