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汪勇低头道:“张氏夫君数年前,随贰师将军远征,没于余吾水……”
“丢下这孤儿寡母……可怜呐……这张氏为了拉扯几个子女长大,便婉拒了他人的善意,没有改嫁,而是在长安城中,靠着给人浆洗衣物、编些柳条,辛苦度日……”
“可却……染上了这疫病,病倒在床榻上,其的子女为了照顾她,也都相继染病……真是造孽……”
烈属啊!
张越听着,肃然起敬,对汪勇道:“烦请里正为我开门……”
汪勇点点头,掏出一把钥匙,将被紧锁的房门打开,房门刚刚打开,一股浓烈的腐烂臭味就从院子里传了出来。
张越微微掩了掩鼻子,然后就跟着汪勇走了进去。
一进门,他就看到,小小的院子里,堆满了各种各样的杂物和大大小小的木盆。
盆中浸泡着许多泡在水里的衣物。
两个小小的瘦弱的身影,挣扎着拖着一些柴禾,在往东侧的厨房去(汉代屋舍院落,几乎不分阶级,都将厨房设在东侧,所以有‘东厨’这个称呼)。
而在正面的堂口,一个穿着破烂的妇人,有气无力的躺在一块木板上,晒着太阳。
还有两个孩子,躺在她的两侧。
见到有人进来,妇人挣扎着想要起身,却根本没有力气起来。
那两个拖着柴禾的少年,也都回头看过来。
他们见到里正带着一个陌生的锦衣贵人以及一大群官兵走进来,显然都有些慌神,不知所措。
张越却是仔细打量着他们。
这两个少年,应该都是男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