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叔叔池叔叔池叔叔,叫那么亲热,他是我爸还是你爸,你喊几遍叔叔也不会成你爸的,死变态。”
白文晋心底里一直都有一个隐秘而扭曲的念头,他之所以处处针对池行乐,无非就是嫉妒他能有池延安这样的父亲,他嫉妒着池行乐拥有的一切,也渴望着想要取而代之,池行乐无意间的一句话砍断了他心底里紧绷的那根弦,他把牙齿咬得咔咔作响,被灰尘和脏污掩埋的眼睛在一瞬间爆发出了滔天的恨意,趁着池行乐转身离开的瞬间,他猛地爬起来扑上去。
毫无防备的池行乐被白文晋扑了个正着,正想翻身把他踹倒在地,白文晋突然发狂一样张口狠狠咬在了他的脖子上,尖锐的牙齿刺进皮肉里,池行乐眼前一片灰白,皮肉撕裂开来的剧烈痛意让他痛得几乎就要晕厥过去。
苏亟时狠狠一棍子敲在白文晋脑袋上把人打翻在地的时候,池行乐的脖子已经被咬出了一个深深的牙印,他要是再晚一秒,白文晋那条疯狗就能把池行乐脖子上的一小块肉咬下来,被咬的地方接近颈部动脉,淋漓的鲜血顺着池行乐白皙的脖子流下来,被他冷白的皮肤衬托得十分骇人,池行乐脸色惨白双眸紧闭,连呼吸都变得微弱了,苏亟时双目赤红地颤抖着把他抱起来往最近的医院跑去。
池延安接到白秀雅电话的时候正准备坐飞机去另一个城市谈生意,他刚把电话接了,白秀雅呼天抢地的声音就冲了出来,“池延安,你还管不管你儿子了,池行乐差点儿把文晋打出脑震荡了,你要是不回来给我们娘俩做主,我们就离婚!”
池延安被白秀雅的哭声吵得头痛欲裂,当下便推了生意定了回a城的机票回去。
白文晋后脑勺挨了一棍子,人躺在地上被路过的行人送来医院,医生经过抢救,说要是差一点儿就要打出脑震荡了,白秀雅接了医院电话立刻就赶了过来,白文晋做完了手术已经没什么大碍了,他说是池行乐打的,然后白秀雅才哭着闹着给池延安打了这么一通电话。
飞机一落地,池延安让助理把行李拿去公司,连家也没回就去了医院看白文晋,白文晋伤势恢复得不错,除了脸色看上去苍白一些,其他没什么大碍,他说不怪池行乐,但是白秀雅说什么也要池延安把池行乐带回来给他一个公道。
池延安被吵得没办法,拿出手机给池行乐打了个电话,但是他早就已经被池行乐拉进了黑名单,不管怎么打都无法接通,于是他去找老黄帮忙,辗转才拿到了苏亟时的电话号码。
口袋里的手机响起的时候,苏亟时正木然地坐在医院的长椅上,电话响了了很久才停,没一会儿又打了过来,第三次响起的时候,苏亟时才拿出手机来接了,一按下接听键,池延安愤怒的声音就传了过来,
“告诉池行乐,让他马上滚回家!”
苏亟时的嗓子干哑,好一会儿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他滚不了了,可能再也醒不过来了。”
第47章 梦魇(一)
池延安满头大汗地赶到苏亟时说的那家医院时,正好在走廊上听到了医生在跟苏亟时谈池行乐的病情,
“病人脖子上的伤口没什么大碍,但是我们发现他有很严重的tsd,也就是创伤后应激障碍,目前在他身上体现的是回避和麻木类症状,他自己封锁了一段与创伤经历有关的记忆,但是最近因为某些重大突发事故刺激了他,比如这一次的受伤,这段被他以自我保护的形式遗忘的记忆突然冲破了他的防守,导致病人心理底线全线溃败,潜意识里逃避现实,简单来说,就是他的身体机能数据一切正常,但是潜意识里不愿意醒过来,苏同学,恕我直言,病人年幼的时候,是否有遭遇过暴力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