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行乐的眼睛倏地亮了,“真的?”
“嗯,”苏亟时又补充了一句,“你听话我就给你买。”
池行乐一点也不受他哄骗,“你给我买我才考虑要不要听话。”
前来做检查的医生刚进门就听到他们的对话,脸上不由得扬起了笑容,他一边拿起池行乐的病历本翻看,一边朝池行乐说道:“你们两兄弟感情真好,你哥很疼你,你昏迷那么多天,他就熬了那么多天。”
学也不上卷子也不写,寸步不离地守在床边,替他清理身子和按摩手脚关节,没有几个人能做到这样细心和坚持。
池行乐心里微微有些触动,他抬起疏朗分明的长睫,看向苏亟时时发现他也正低头用专注的目光看着他,那双乌黑泛蓝的眼眸里流动的情绪还是不多,冷冷淡淡的,视线却牢牢地拢在他身上,仿佛只看得见他一个人。
医生给池行乐检查了一下脖子上的伤口,结痂的伤口已经快要剥落了,他开了几管去疤痕的药膏,给了他一张心理咨询师的名片,建议他有空可以去和心理师聊聊天,然后就给他签了出院同意书。
苏文砚的车停在医院的停车场里,苏亟时和池行乐搭电梯下去的时候,他正在打电话,好像是大学那边有事情,那个人问他能不能下午来一趟大学。
池行乐一边留耳听着苏文砚讲电话一边坐进车里,听见苏文砚说晚宴开席时间定在今晚七点半,晚上会过去和接待人一起吃个饭,他就扭头看向了正在摇上车窗的苏亟时,心里头忽然生出一个滚烫的念头,他拉了拉苏亟时的手腕,小声问他,
“学霸,等会儿我们去周奶奶家吃晚饭好吗?”
苏亟时打开毯子裹在他身上,趁着苏文砚低头去系安全带看不见,就低头轻轻在他的眉心上亲了一下,指腹摸着他略微有些冰凉的脸颊,乌黑冷淡的眼眸里一片纵容的情绪,“好。”
在搬去那个有地下室的小区房前,池行乐和池延安是住在小乌巷周奶奶家隔壁的,那时候是公司分的房子,周奶奶见池延安一个青年丧妻的单亲爸爸不容易,有时候会帮忙带池行乐,后来发生了被狗咬的事情,池行乐跟白秀雅和白文晋亲近不起来,刚好又跟周嘉措分在了一个班,周嘉措经常带他回家吃饭,周奶奶很喜欢池行乐,完全把他当亲孙子来看,打从心眼里心疼这个孩子。
因为提前给周奶奶打了个电话要带苏亟时过去吃饭,所以两人在小乌巷下车走进去的时候,周奶奶就坐在院门口的小马扎上摘青菜,门敞开着,他们一来,周奶奶就能看见。
池行乐带着苏亟时走到周奶奶跟前,蹲下身子跟她平视,拉着苏亟时的手腕郑重地跟她介绍道:“周奶奶,这就是我那个很厉害的同桌。”
周奶奶虽然文化不高,但是她对读书人一向怀有敬畏之心,看苏亟时第一眼就很有好感,她点了点头,看着苏亟时时目光慈爱笑容和蔼,“这孩子长得真精神,乐乐,你同桌在学校里没少被小姑娘追着跑吧?隔壁周大伯家那个上高二的小姑娘就喜欢他这个类型的,她等会儿过来端绿豆汤,你让她跟你同桌好好聊聊。”
苏亟时一米八几,模样俊秀五官清俊,成绩又好,在周奶奶眼里就是个大写加粗的青年才俊,属于小姑娘看了都喜欢得不得了的那种类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