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被咬了一口,池行乐脖子微微缩了缩,却是没躲,等着苏亟时直起了身子,他才试探般问道:“这样就可以了吗?”
也许是这一刻的池行乐实在是太乖太容易摆布了,苏亟时忍了又忍,最终还是没能忍住一波又一波冒上心头的作恶念头,长指轻轻落在了他衣领的校服扣子上,他慢慢解开了一颗,池行乐疏朗分明的长睫微微一颤,却是没有阻止,乖乖地让他再解下了第二颗,等到三颗扣子都解开了,脑海里臆想过很多次的那截漂亮凸起的一字锁骨和白皙的胸膛就出现在了他眼前,苏亟时笔挺的脊背微微濡湿了一层细汗,凑上去重重地吻住了池行乐的嘴巴。
缠绵而急促的亲吻里彼此的呼吸纠都缠在一起,池行乐微微仰着脑袋,依稀可以从苏亟时那双乌黑泛蓝的眼眸里窥见一丝他眼底骤然翻涌而起的浓烈欲望,片刻之后,苏亟时缓缓松开了他,垂下脑袋将额头抵在他瘦削的肩膀上,一只手握着他白皙纤细的脖颈,温热的掌心贴着他脖子上跳动的脉搏,清冷的声音因为染上情欲而变得沙哑低沉,听上去禁欲又性感,“乐乐,快点长大。”
池行乐的生日还有一个多月才到,刚刚好就在高考结束后的第一天,那时候他就满十八岁了,刚刚平复下去一点的心脏猛地因为苏亟时这一句话狂跳不止,池行乐抿了抿嘴巴,随即轻轻地应了一声,“嗯。”
换好了衣服之后,两人就出了宿舍往教学楼走,苏亟时的校服穿在池行乐身上有些大,竟然显得他瘦削修长的身躯有种娇小的味道,走过教学楼的落地玻璃窗看见的时候,池行乐又郁闷了好一会儿,跟苏亟时抱怨说他以后再也不要穿他的衣服了,让他看上去平白无故矮了一大截不说,连校霸的威严都没有了。
苏亟时无奈地摸着他家娇贵脾气又大的小猫崽顺了好一会儿毛,强行从生物层面,就是骨架方面的比例,物理层面,就是经过落地窗玻璃折射出来的光线落到人眼睛里形成的倒影与实体有偏差,以及心理层面,即校霸的形象已经深入人心,在学生心里形成了一种惯性记忆,所以不会因为他偶尔一次两次的形象转变就觉得威严不复存在等等进行了一番正经的学术解释之后,池行乐才打消了要去扒一件别人合身的校服来穿的念头。
回到课室的时候大课间的下课铃刚好打响,池行乐和苏亟时从楼梯拐角上转上来的时候,正好遇上了迎面走来的季菲菲。
一看见池行乐,季菲菲顿时眼睛都亮了,她抬步迎了上去,手里还拿着批改好的试卷,“池行乐,你跑去哪里了?我昨天下午来课室找你找不到。”
身后还有来自男朋友的死亡凝视,池行乐迟钝的神经终于开窍了一些,他微微后退半步与季菲菲拉开距离,疏离而客气地道:“昨天有事出去了一趟,你找我有事吗?”
许是池行乐一直以来说话都是这样不冷不热的语气,所以季菲菲没有感觉到他特别退开的步子和拉开的距离,便撅着嘴巴略微带着几分失落地说道:“有啊,给你改好了题目的,本来还想找你晚上放学一起吃饭的,学校门口开了一间新的餐厅,里面的可乐鸡翅是招牌菜,听说挺好吃的。”
如果苏亟时的目光能够化为实质的话,池行乐觉得自己的大半个背部都要被烧出一个窟窿了,他将季菲菲手上的卷子拿了过来,语气略微有些急切地道:“季菲菲,以后不用麻烦你帮我改卷子了,谢谢你这段时间的帮忙。”
“为什么呀?”季菲菲一脸天真疑惑地看着他,池行乐的眉眼漂亮,相处下来之后,她觉得他人一点儿也不坏,在学习上也挺上进的,是一个非常理想的对象,如果说之前是有七十分喜欢池行乐的话,季菲菲在这一周之内就迅速上涨了二十几个点,眼看着就快要破百了,尤其是经过照片的事情之后,她跟父母谈过了,她妈妈也不是很反对她跟池行乐来往,所以她实在是很不明白为什么池行乐突然又说不用她帮忙改卷子,“我不觉得麻烦啊,我们还要一起考同一所大学呢。”
池行乐不知道季菲菲到底脑补了什么东西,他的额头微微冒出了一层冷汗,还没说话,身后虎视眈眈了那么久脸色就沉了那么久的男朋友就抬手勾住了他的脖子。
池行乐猝不及防,一下子就被苏亟时勾到了怀里。修长的手臂架在他瘦削的肩胛上,苏亟时宽阔干燥的手掌搂着他的肩头,池行乐刚站稳,就听见他情绪冷淡地朝季菲菲说道:“以后池行乐的卷子我会帮他改,所以就不劳烦你了。”
季菲菲努了努嘴巴正想说她也可以改,但是一想到苏亟时长期霸榜年级第一,狂甩第二名几十分而且还几次接近满分的威赫事迹,不知怎么的忽然又觉得自己好像矮了一大截,刚想说出口的话硬生生哽在了喉咙里,她看向池行乐,发现对方正扭头去看苏亟时搭在他肩头上的那只手,视线完全没有往她这边看来,这让她有些许郁闷。
男生之间勾肩搭背的很正常,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季菲菲忽然觉得苏亟时搂着池行乐的那只手非常碍眼,即便苏亟时长了一副极好的皮囊,她依旧觉得他非常碍事儿,连带着语气也有些冲,“苏亟时,我在和池行乐说话呢,你干嘛老喜欢当电灯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