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怎么的,他脑海里又想起了路衡说的那些话,
“半路弯掉的男人,最终有一天还是会遵循本心去喜欢女人你说,他会容许自己继续做一个变态又恶心的怪物多久?”
苏亟时这是,开始对他产生不耐烦了吗?
看着池行乐抿着嘴巴垂着眼眸不说话的样子,苏亟时心里也有点生气,其中有那么一点点是在生池行乐的气,气他这个时候不听话不长记性完全没有意识到错误,但是更多的还是气自己没有办法控制好自己的情绪。
他只要不能时时刻刻看到池行乐,就会特别担心和紧张,总怕他会出事情,这种的焦躁的情绪他没有办法压制,只要他喜欢池行乐的一天,他永远都不可能安心放他一个人出去,这样过度的紧张有点儿类似于病态的占有和囚禁。
苏亟时甚至很怕如果池行乐再多顶撞两句,或者继续摆出不理睬的态度,他会控制不住自己动手把人关在家里,这样的念头一旦产生,他的情绪就变得越发焦灼起来。
伸手将刚刚因为退开了半步而跟他拉开了一些距离的池行乐拽进怀里,苏亟时乌黑泛蓝的眼眸微微压出一丝冷意。
正想开口说话,却看见跌进他怀里的池行乐脑门撞到他肩膀的骨头后不动也不挣扎,低垂着疏朗分明的长睫,淡淡的阴影在他白净的面容上划出一道弧度,脸上的情绪似乎有些不对劲儿。
苏亟时垂下脑袋去看,目光触及池行乐渐渐泛红的眼圈的时候整个人都愣住了,忙不迭地抬起长指去摸他的脑门,放缓了语气问他,“是不是撞疼了?”
池行乐下颌微微紧绷没说话也不看他,漂亮的桃花眼里渐渐凝聚起了一层水雾,但是没哭。
心里一下子急得都要出火了,苏亟时低头看见池行乐的手腕被他刚刚用力一拽拽出了一圈浅浅的印痕,连忙放轻了力道,语气轻柔得不能再轻柔地说道:“对不起,我刚刚不该冲你发脾气,是我不好。”
池行乐喜欢做什么就做什么,他惯着就是了,没事干什么去骂他,苏亟时现在真的有点后悔刚刚说的那些话了,说真的只要池行乐高兴,哪怕他现在说要把学校拆了,苏亟时都愿意给他喊个拆迁队来帮忙。
池行乐沉默多久,苏亟时的心情就跟着焦躁了多久,就在他的理智即将要断不断的时候,被他半搂着窝在他怀里的池行乐忽然张了张嘴,垂着眼眸声音略微有些沙哑地说了一句话,
“苏亟时,你会不会有一天觉得始终还是女孩子比较好一点,然后就不喜欢我了?”
心尖像是忽然被人狠狠砍了一刀,苏亟时的心脏陡然泛起一阵细细密密的疼意,他的嗓子忽然干哑得厉害,扶着池行乐的肩膀好半天了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你怎么会这么想?”
池行乐没有打算替路衡隐瞒,一字不落地把他的话转述给苏亟时听,“路衡说你觉得同性恋很变态很恶心,说你总会有一天去遵循本心喜欢女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