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长略带薄茧的长指轻轻摸着他白皙微凉的脸颊,苏亟时旁若无人地搂着池行乐瘦削的肩头,放缓了声音轻轻安抚道:“忍一忍,等一下给你买可乐喝。”
池行乐点了点头,咬着牙齿抿紧了嘴巴,将额头抵在苏亟时的怀里,不去看自己手腕上那道血肉模糊的伤口。
等到医生重新换好了纱布走出去,池行乐感觉就跟受了一场大刑一样,连脊背都濡湿了,苍白漂亮的面容像是水洗过的白瓷一样,透出了一种病态的虚弱感。
苏亟时看着他的样子,眼底忍不住微微泛起几分心疼的情绪,俯身亲了亲池行乐的额头,他刚想说话,就听见一旁传来一道尖锐刺耳的声音。
池延安面色铁青地站了起来,椅子腿摩擦地面发出了极其刺耳突兀的声音,他瞪着苏亟时,就跟在看一头拱了他养得水灵灵的小白菜的野猪一样,刚想出言怒斥两句,池行乐冰冷的视线就扫了过来,逼得他硬生生把话吞了回去。
苏亟时看着池延安脸色不善地瞪着他又不说话,正想说话,就看见池延安就咽了口气,视线从他身上挪开之后脸上挤出一丝笑容,低声下气地去问池行乐,
“乐乐,你要不要跟爸爸回去?总是麻烦你同学也不好。”
池行乐摇了摇头,拉着苏亟时的手腕语气平静地道:“不用麻烦了,我男朋友会照顾我。”
脸上的笑容似乎僵了一瞬,池延安竭尽全力才将池行乐口中的“男朋友”三个字从他脑海里抹去,眼看着唇边的笑容就快要挂不住了,他强装镇定地应了一声,
“那爸爸过几天再来看你,你好好养伤,麻烦你了苏同学。”
话音还未落下,池延安就忍不住转身走了,走的时候还踹翻了门边的一把椅子。
看着池延安憋屈离去的背影,苏亟时抬手捏着池行乐的耳朵尖,乌黑泛蓝的眼眸压出了一丝浅浅的笑意,他道:
“校霸,知不知道叫我男朋友有什么后果?”
池行乐刚刚因为气走了池延安觉得非常解气,一扭头就看见苏亟时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捏着他耳朵那两只手指指腹有着些微的薄茧,苏亟时蹭得他有些痒,忍不住轻轻躲了一下,池行乐按住了苏亟时的手腕,
“叫了就叫了,你别那么小气,最多让你叫回来就是了。”
苏亟时没再逗他,修长的手指轻轻摸了摸池行乐的额头,发现他的体温没什么问题之后便道:“那我们回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