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南、北三城皆已有人据守,如今只剩西城,西城濒临大山,从地理位置上,压力最小。
“奶奶,孙儿虽为一介书生,但身负伏波将军血脉,若石柱有失,孙儿断然不会苟活,是以孙儿想去守西城!”
马万年年仅二十一岁,乃是汉伏波将军仅有的一丝血脉,父兄皆身死沙场,他却一直躲在襁褓中读书、习文。
百无一用是书生,马万年见几位哥哥都下定了必死的决心,终于是忍不住。
“孙儿,他们可以去,但你不能,你是马家唯一的后人了,奶奶不能让马家断了后啊!”
秦良玉见自己的孙儿也是如此,甚感欣慰之余,终于忍不住眼中的热泪。
七十岁的人了,夫君战死时她流泪,二位兄长战死时她也流泪,几十年过去了,她本以为自己心肠早已铁石般坚硬。
可看到自己的孙儿如此决绝,不知是哪里的心弦被触动,竟一下子老泪纵横。
“不,奶奶,正是因为我是马家唯一的血脉,孙儿更不能辱没了祖上的威严,三位叔伯都上了战场作最后一搏,孙儿如何能卧榻安睡?”
马万年站起身,一把扯掉头上的四方巾,普通一声跪倒在祖母秦良玉的身前。
秦良玉以衣袖拭去眼角的泪痕,沉默间仍满脸的不舍。
她这个孙儿从小便不爱舞刀弄棒,却极为好学诗书,也是因为她的干预,马万年才与沙场无缘。
“奶奶,打小您就疼我,我惹父亲生气时,您总是出言让孙儿免于责罚。
如今孙儿长大了,该是孙儿保护您的时候了,奶奶就让孙儿去吧!”见祖母不言,马万年干脆以头触地,砰砰砰的磕起了头。
“罢罢罢!奶奶允了你便是,翼明、拱明你二人明日且照拂下你们的幼侄!”秦良玉起身把孙儿扶了起来,对秦拱明三人说道。
“姑母放心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