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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许议边镇赏罚之事,说吧,咳咳。”崇祯这几日被这些人烦透了,天天说来说去就那么点破事。

“启奏陛下,古人有云,良药苦口利于病,忠言逆耳利于行,臣读圣贤书数十载深以为然,故即便陛下不喜听,臣依然要说。

此乃督察院、六部、翰林院、南京六部并三司诸卿写就的联名奏疏,臣等皆以为,边镇的军功行赏赏赐过甚,应当从长计议。”

户部右侍郎陈凯低着头,从腰间取出一道奏疏双手呈上。

“大胆!百官奏疏皆从通政司递交到司礼监,进而方可呈交圣上,你为当朝侍郎,岂不知此制?”崇祯还未发言,李云魁先行指责。

“哼,臣等当然知道,只不过这奏疏如果交给通政司,根本就无法呈交到圣上手里。”陈凯拧着头表示不服。

不论是通政司,还是司礼监,亦或是内阁,在他们看来,都是极为不靠谱的。

纸糊内阁,蜡样首辅,皆是诸多下级官员私底下给内阁成员起的外号,包括六部的下属,皆是对他们顶头上司的作为持反对意见。

在他们看来,这些阁老都堕落了,为了头上的乌纱,为了手里的权力,甘愿放弃自己的原则。

但他们又没有任何办法,如今内阁整个以圣上唯命是从,他们这些底下人只能行此下策,以期崇祯能明白他们的‘赤子’之心。

“尔等所上之奏疏,司礼监并未敢扣留,朕也大都已过目,陈爱卿且退下吧,此事无须再议!”崇祯如此说,是给底下大臣面子。

事实上这几日的奏疏都摆满了三口箱子,就连各地的知府也是瞎凑热闹,而这些奏疏他压根就没看,全部留中不发。

虽然边镇的赏银多了些,嗯,是确实很多,大概是大明六七年的岁入。

但国库不是还有六千多万两吗?朕都不心疼,你们倒跳出来挑事?

“臣死谏!请陛下收回成命!”陈凯一听崇祯又打算打个马虎眼略过,一下子急了。

这可不仅仅是银子的问题,是关乎他们文臣地位的问题,这么大的赏赐力度,甚至超过他们的薪俸,这简直岂有此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