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满朝文武皆因孔家之事闹得不可开交,王爷心态果然了得,若是咱家深处漩涡中心,早便吃不得饭、睡不好觉喽~!”
曹化淳进了屋子脱去风衣,早有下人接过,挂在了一旁,露出了内里大红色的蟒服。
“你老曹可别说笑了,本王心里也是烦忧的紧,话说到前头,若你老曹也是来跟本王报忧的,本王可不听了,再听晚上可就真睡不着了。”刘鸿渐半开玩笑道。
“哈哈哈,王爷真是乐天派。”曹化淳闻言哈哈大笑,能说出此话的,定然皆是心大之人。
“曹某能有今日全凭王爷的一番举荐,如今咱家虽为皇爷办差,但亦不会眼看着王爷蒙羞。
咱家的朋友不多,朝中那些个大臣虽面上敬畏咱,暗地里却看不起咱,只有王爷能一视同仁,实不相瞒,咱家此番是来帮王爷的。”
曹化淳面色郑重,话语说的极为恳切。
太监身体残缺又深处大内,每每总听闻宫内暗藏杀机、勾心斗角,外加上十几年前魏忠贤对朝臣们的打压,百官自然更看不上阉人。
但阉人也有讲义气的,王承恩算一个,曹化淳也算一个,谁帮过他,心里头都惦记着呢。
“哦?曹公公可有良策?”刘鸿渐一听便来了兴致。
不论是梁阳还是韩郁,皆是中正之人,说白了,他们即便是出谋划策,也多是中正之策。
自老梁头代刘鸿渐执掌锦衣卫大小事务外,锦衣卫的恶名已经洗白,如此可见一斑。
但曹化淳不一样,他执掌东厂乃是皇家满前头号走狗,只要崇祯下令,东厂才不管什么大义什么名节,上去就一阵撕咬,而且口口见血。
入了东厂暗狱的,仍旧没有几个能活着出来,即便有漏网的,多半也只缺胳膊少腿儿。
想想螨清鞑子俘虏的下场便知道了,一百多根人棍,外加数个人彘……
啧啧,刘鸿渐心中咂舌之余,忙询问起曹化淳。
“王爷看看这个。”曹化淳不多言,从腰间取过一封奏疏递给刘鸿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