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华,你怎么也来了?快回去!这里不是你呆的地儿!”刘国轩一边冲锋,陡然见到才十四岁的陈永华也在队伍里,不禁大惊。
他们二人的父亲同在郑芝龙手下当差,虽然关系一般,但都不是生人。
刘国轩年长陈永华六岁,他这左参军也是接他父亲的职半个月前才被授予,而陈永华的父亲只是个文职,陈永华自己也以读书为业。
一个半大书生不知从哪找来一副盔甲,还手持着缺口长刀,怎能不令刘国轩吃惊。
“我父亲被他们杀死,杀父之仇,不共戴天!”陈永华紧绷着脸,一边冲锋一边瞪着前方,很明显他并不想多说什么。
“刘老弟,覆巢之下岂有完卵,陈贤弟有如此豪气,不为读书人丢人,大敌当前,莫多说了!”冯锡范从二人后方冲上来,很显然他知道此事。
砰砰砰——砰砰——
“小心——”冯锡范手举腕盾护住了陈永华的上半身,弗朗机人的火枪又开始射击了。
前排的郑家军接连倒下,即使后方根本没有督战队,但却没有任何一个人后撤。
这个时候便应了那句古老的谚语,狭路相逢,勇者胜。
六十步、五十步、四十步、三十步……郑家军一边散射着弩矢一边拼了命的向前冲锋。
只要他们能成功冲入火枪方阵内,刘国轩、冯锡范便有把握击溃这群火枪兵。
轰——轰轰——
弗朗机人的掷弹兵趁机向前方抛射手榴弹,但距离已经足够近,郑家军开始咆哮起来,猛虎一般迎着火枪的排射冲了进去。
一刻钟后,卡罗尔、罗森灰头土脸的撤退到了海岸便战舰的射程之内。
在吕宋、在巴达维亚、在大爪哇,没有任何冷兵器部队是他们火枪大方阵的对手,二人想不明白为何这么干脆的就被一群手持大刀盾牌的人击退。
奥尔登几乎是咆哮着咒骂卡罗尔二人无能,但咆哮过后又不得不重新审视起郑家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