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于阶目光深刻地扫了杨信一眼。
他提醒杨信大家不是一路人,别大嘴巴什么都说。
尽管他也算书生,但他那个生员纯粹是为了行走方便,至于他自己早就不读四书五经了,本质上他就是一个接受了西方思想的新青年,而且至今还在看那本雅威,哪怕这本书遭到杨信的无情扒皮。正因为不同于八股文的书生,所以他才和杨信,甚至曹文诏这些人打成一片,但本质上他是书生中的异类,而腐儒们肯定不屑于和这种贩夫走卒粗坯军汉们为伍。
但孙传庭不同,这是真正大明意义上的儒学士子。
所以大家不是一路人。
尤其人家现在已经考中进士,这就是官了,再胡言乱语小心人家给你安上一个妖言惑众,先送到衙门打一顿板子。
“那倒是值得一醉了!”
杨信笑眯眯地说。
陈于阶立刻有了不安的眼神。
以他对杨信的了解,很显然猜到这家伙有阴谋。
三人就这样凑在了一起,然后随着尽兴的人群向前走去,很快到一处酒楼找了个二楼临窗的桌子坐下,一边喝酒一边聊起来。孙传庭是今年刚中的进士,不过直到昨天才接到任命,接下来就要到河南永城任知县。他其实祖籍就是河南光山,只不过是卫籍,所以迁到了山西代州。当然,孙家到他已经在代州振武卫两百多年了,所以几乎可以算山西土著了,就像方家祖籍浙江,但现在完全可以说大兴土著一样。
洪武永乐两代用无数南方移民,就这样洗净北方胡尘。
“永城,丁家啊!”
陈于阶说道。
“圣如兄高中二甲。”
孙传庭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