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汉室正统的柱天都部,要去和绿林军这样的贼军,乌合之众合并,简直就是奇耻大辱,丢的不仅是自己的脸面,连老祖宗,甚至连高祖的脸面都丢尽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严光的运气太好了,刘縯是最不爱听什么,他就专捡什么说,终于是把刘縯给彻底激怒了。
随着刘縯一声令下,两名亲兵从外面大步流星地走了进来,到了严光近前,不由分说,架起他就要往外走。
邓禹腾的一下站起身形,向刘縯躬身施礼,说道:“大将军,子陵之言,亦是为我军着想,并无恶意,还望大将军能法外开恩!”
马武、铫期、冯异、盖延等人也都纷纷起身,向刘縯施礼,齐声说道:“还请大将军开恩!”
刘縯冷冷扫视邓禹等人,沉声说道:“谁都不许为严光求情,否则以同罪论处!”
看得出头,刘縯此时正在气头上,就连一向强横的刘稷,这时候也规规矩矩地跪坐回到铺垫上,一声不敢吭。
邓禹说道:“大将军……”
“我已经说了,再敢为严光求情者,与他同罪论处,无论是谁!”刘縯瞪着邓禹的眼睛都快喷出火来。
换成旁人,这时候或许真就退缩了,没那个胆子敢和盛怒中的刘縯对着干,不过邓禹心思机敏,反应极快,他轻轻叹了口气,面露忧心和伤感地说道:“主公身中剧毒,虽说现在剧毒已解,但身体损伤甚大,眼下正需要精心调养,倘若听说子陵被大将军所杀,以主公的身体,只怕会承受不住啊!”
邓禹的这个切入点选得实在太好了,他没有为严光求情,而是在为刘秀求情,提醒刘縯,以刘秀目前的身子骨,根本经受不起太大的刺激,倘若听说自己多年的同窗好友被自己的大哥杀了,他的身体还能好得了吗?
他这番话,让刘縯已然冲到发梢的怒火一下子平静下来,他是可以杀了严光泄愤,但他不能不管自家小弟的死活。
刘縯的拳头握得紧紧的,目不转睛地凝视着严光好一会,挥手说道:“把严光逐出县衙!以后没有我的允许,严光不得入内!”
听闻这话,邓禹等人无不长松口气,重新落座之后,马武和铫期等人纷纷向邓禹点了下头,心中暗赞一声厉害!
在他们当中,邓禹的年纪最小,但论反应机警,他们谁都不如邓禹啊!
严光是被刘縯的亲兵逐出县衙的。等他被带走后,刘縯当即下令,命刘稷率两千精兵,盖延为辅,作为右前军,直取棘阳,命邓奉率两千精兵,邓禹为辅,作为左前军,直取淯阳。
刘縯则亲率柱天都部的主力大军,缓行北上,作为左右两支前军的总后援,哪边战事不利,就增援哪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