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躬点了点头,话锋一转,切入正题,说道:“这次武信侯为何独自会战郎贼,而未事先知会我方,这是何意?”
刘秀乐呵呵地看着谢躬,还没等他说话,朱祐嗤笑出声,说道:“上次我军会战李育、张参,倒是有事先知会谢尚书,谢尚书也答应过我方,会出兵来援,可结果怎么样,我军将士望眼欲穿,也未能等来谢尚书的援军!”
朱祐提起这件事,让谢躬的老脸不自觉地为之一红,他干咳一声,说道:“上次是有特殊的情况……”
“所以这次,我们担心谢尚书那边又出现特殊的情况,也就不事先通知谢尚书了。我军兵力是不多,但独自对抗王郎诸贼,也卓卓有余。”朱祐底气十足,斩钉截铁地傲然说道。
谢躬脸色难看,他看向刘秀,似笑非笑地问道:“武信侯可是在责怪下官,上次未能如约赶到战场?”
刘秀笑了笑,慢悠悠地说道:“将士们刚刚在战场上出生入死,勇敢杀敌,而现在,谢尚书一来就质问我军之用意,不觉得太让将士们寒心了吗?”
谢躬深吸口气,未再就此事多言。他沉默片刻,说道:“武信侯,下官入营的时候,看到许多穿着王郎军军装的兵卒在成群离去,不知这是怎么回事?”
刘秀说道:“他们都是被俘的郎军。”
谢躬诧异道:“武信侯是要把他们都放了?”
刘秀说道:“现在我军中粮草也不充裕,没法养活这接近十万之众的降兵,只能把他们统统遣散。”说到这里,他笑问道:“怎么,谢尚书可是想接收他们?”
谢躬吞了口唾沫,摇了摇头。这么多的降兵,他的军营可装不下,再者说,他也同样没有那么多的粮食来养活这么多的降兵。
只是,刘秀没有留下这些降兵,而是选择把他们遣散,这让谢躬颇感意外。
在他眼中,刘秀野心勃勃,对天子早已存有不臣之心。这次他一下子俘获九万余众,还不得想方设法地把他们收编到自己麾下,壮大自己的实力。
可实际上,刘秀并没有这么做,难道真是因为粮草不足的原因?
事实上,如果刘秀真打算把这些降兵收为己用,粮草问题,想想办法也能解决。在刘秀的观念里,兵贵精,而不贵多,所谓的精,不是善战才精,而是要心齐。
只有真心投靠自己,全军将士,才能上下一心,对面强敌的时候,才会拧成一股绳,握成一颗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