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十个壮仆将人驱开,后头还是一顶轿子,一个管事的兴冲冲的上前:“我家两位老爷,久仰唐解元,唐解元今要入试,老爷们特意吩咐,请唐解元乘轿去。”

唐寅眼眶湿润了。

感动啊,想不到世上,还有这么多热心肠的人,这是天要亡方继藩那狗贼,否则,怎么会有万千人如此热情如火。

看着这黑压压的人潮,唐寅心中有一股暖流,升腾而起,人间自有真情在,宜将寸心报春晖。他昂首、挺胸,刚想说几句。

却听人七嘴八舌的道:“寿宁侯和建昌伯好大的手笔,出手就是十万两银子,家里的地,都拿去抵押了,赌唐解元必胜。”

“是啊,是啊,唐解元乃是应天府解元,欧阳志这等顺天府的举人算什么?我也押了十两,虽说唐解元必定大胜,赔率不高,可这相当于是白捡的钱。”

“唐解元,我偷了婆娘的嫁妆钱出来,希望都放在你身上了,好好考。”

“唐解元必胜。”

“……”唐寅脸若猪肝色,一时无言。

……

贡院已是里三层外三层俱都被顺天府和五城兵马司的人马围了个水泄不通。

无数的考生,鱼贯进入考场。

弘治十二年,决定无数人命运的会试,终于拉开了帷幕。

欧阳志已进入了自己的考棚。

他心里颇有几分感慨,他自觉地,自己是应当感激恩师的,没有恩师,就没有他欧阳志的今日。

可是……有时候恩师真让自己哭笑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