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昭田忍不住道:“这与奴婢何干,实是天灾,又非是人祸,再者,这么大的风雨,京里有哪一处宅邸是好的,这……这情有可原,二公,陛下对你们信任有加,请二公美言。”
刘健看着他,只是摇头苦笑。
张昭田做人低调,其实还算是个好宦官,至少作为御马监的掌印太监,他给人的印象还是不错的。
可是……美言……四十万两银子怎么来?
张昭田见如此,便忍不住道:“何况……奴婢想来,那大明宫现在只怕更加糟糕吧……紫禁城尚且受灾如此严重……”
“休要胡言,赶紧出发吧。”
“是,是。”张昭田也觉得失言,倒像是,自己盼着大明宫出点事一样,他方才实是情急,才口不择言……
……
西山至新城受灾并不严重,虽也泥泞,因而一看到停了雨,方继藩便连早饭都没有吃,便往新城赶了。
新城那儿,可是自己的命根子啊。
身家性命都丢进去了。
还指望方家能靠这个,吃个一千代人呢,若是出了什么事,因这三百年难一遇的天灾,而使新城受挫,往后,还有人买房吗?
朱厚照比方继藩更急。
他已算不清,自己到底欠了多少债了,倘若债主闹到了父皇那儿去,父皇非剐了自己不可。
二人匆匆打马至新城。
而新城这儿……放眼看去,一栋栋早已建了框架的房子矗立,早已修建好的部分道路除了一片狼藉之外,都还完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