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健身子颤抖着。
他不知道,为何老天爷如何对待自己。
从前的儿子,是郁郁不得志,年年名落孙山,让自己操心。
此后,拜入了西山书院,成了方继藩的徒孙,本以为时来运转了,也算是金榜题名,可哪里知道,更加操碎了心。
这日子,真的是没法过了啊。
他不断的擦拭着眼泪,眼睛都已哭肿了,却不知该再说什么。
弘治皇帝起身,焦虑的来回踱步。
其余诸臣,个个面露忧色。
弘治皇帝只好继续道:“刘卿家,你自己也要保重自己的身体……”
后头的话,弘治皇帝说不下去了。
为了所谓既定的国策,多少人如刘杰这般,他们的父母失去了儿子;做妻子的,没了丈夫;做儿子的,失去了父亲。
他一声叹息。
……
蚕室里。
方继藩已觉得手脚酸麻了,紧张的在旁协助了一个多时辰,手术依然还在继续。
相较而言,朱厚照就显得轻松许多,他依旧是脸不红,气不喘,双手飞快的拿着镊子,小心翼翼的在伤口深处,夹出一个个碎裂的铅片来。
这些铅片,几乎和血肉黏在了一起,想要取出,实是不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