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都是受了郭拙诚的蛊惑吧?可这也不可能啊,几十亿美元可不是一个小数字。”一个干部迷惑不解地嘀咕。
因为郭拙诚几乎把所有问题都说透了:将来的高速公路不会强行逼司机上去,不会收取高额过路过桥费,收取的费用必须在保证车辆拥有者有利可图的范围内。
因为迷惑,以至于关应杰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他心里的想法也不过是要求郭拙诚能在广大干部面前承诺将来的收费必须合理,绝不容许强行摊派。现在郭拙诚考虑的比他心里想的还全面,还合理,他真说不出什么不同意见来。
关应杰的心里现在也狐疑不已:“将来的车辆真的有可能成百倍成千倍地增加吗?我们琼海岛的经济规模真的会快速扩大吗?可我们为此奋斗了这么多年,但无论哪一年都没有出现过哪怕百分之百的增长速度啊。虽然其中耽误了十年,但也不可能今后几年会发展这么快吧?”
连自诩聪明过人的关应杰都在郭拙诚面前败下阵来,另一边的熊慧忠自然更加犹豫着是否质疑郭拙诚,昨天与关应杰商量好的好多问题现在都不敢问出来,担心问出来之后被郭拙诚轻易否定而显得自己太愚蠢。
但他还是觉得不甘心:“难道就看着这个年轻人开始凌驾于自己的头上?”
本来他和关应杰商量好将来在工作中严格执行有关财务费用制度,要给郭拙诚的脖子上套一根缰绳,可是现在他觉得还是问出来好,必须给他一点厉害瞧瞧,不能让他太得意。
他将手里的汇报材料放下,说道:“郭主任,我听了你的汇报很受鼓舞,对我们琼海岛的发展充满了信心。这次能够如此顺利地引入外资,你郭主任可谓居功至伟。可以说郭主任将风险和责任一肩挑了,不但与投资商敲定了投资的事情,还取得了省委领导的支持,我还真是有点惭愧,只是坐享其成……”
显然,熊慧忠的话夹枪带棒,在明面夸赞郭拙诚的同时,暗地里却在指责郭拙诚大权独揽,不民主,好出风头。
他的话如微风一般飘过,在郭拙诚心里刮不起一点火气。这不是郭拙诚宽宏大量,实在是郭拙诚自己感同身受:“如果自己处在熊慧忠等人的位置上,态度未必就比熊慧忠的好,如果我郭拙诚不是重生而来的,我自己都会认为自己这么做确实是越权了,是将自己凌驾于组织之上,这是非常严重的问题,也是很不应该的问题,如果传到上级组织耳朵里,自己将来的仕途绝对是暗淡无比。”
因此郭拙诚的脸色并没有任何变化,目光一如既往地清纯,一副仔细聆听熊慧忠话语的样子,等待着熊慧忠说出他最后的话来。
熊慧忠眼睛的余光注意着郭拙诚,见郭拙诚无动于衷,心里不由一阵郁闷和焦躁,不知道郭拙诚是不在乎、不把自己放在心上还是压根听不懂自己的话。
他只好自我安慰道:“这小子从政经验少,肯定是不懂我说的话,否则怎么可能一点也不生气呢。一个年轻人的城府不可能深,不可能做到如此不动神色?”
只不过他内心深处又不认为郭拙诚真的不懂,他如果连这么浅显的话都听不懂,那组织上也不会让他过来主导一个公署的工作,也不会放心将这么大一块地区交给他管理,更不可能将别人无法想象的资金引进琼海岛来。
见自己无法让郭拙诚生气,熊慧忠瞥了一眼一脸无奈的关应杰,内心哀叹了一下,只好说道:“郭主任,你对这两个项目非常重视,在此次会议之前我们都不知道情况,只听到一些传闻。听说郭主任在省财政厅、省建设厅请了一些领导过来帮助我们琼海行政公署,不知道这传言是不是真的?”
郭拙诚知道这家伙玩完花枪开始来实质的了,肯定要向自己发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