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生安步当车习惯了,正好醒醒酒。”朱秀衣笑着婉拒道:“金陵春后劲绵长,这会儿才上头呢。”
见朱秀衣非要独自回去,夏侯雷只好不再坚持。反正朱秀衣家就在夏侯坊中,也不担心会有人对他不利。
再说,朱秀衣武功深不可测,就连夏侯不灭都不敢说稳胜过他,又有谁能威胁到他呢?
……
好容易从夏侯雷的家中脱身,朱秀衣只身投入黑暗之中。夜风如刀,将他脸上眼中的醉意吹得干干净净,只剩那冷峻沉稳的面庞、比黑夜还要深邃的眼眸,再没有之前面对夏侯雷一家时的平易近人……
这时夜色已深,长街上行人绝迹、漆黑一片。
朱秀衣却在黑暗中走的十分从容。直到遇见了巡夜的夏侯阀护卫。
“什么人,敢违反宵禁上街!”护卫借着手中的灯光,远远看见街上有人走动,马上厉喝一声,第一时间便张弓搭箭。“不许动!”
“是我。”朱秀衣淡淡应了声。
“哦,是军师!”护卫们听到他的声音,马上收起了兵器,为首的军官赶紧打着灯笼上前,恭声笑道:“军师,又和阀主议事到深夜。”
“惭愧,今天却是吃酒到这会儿。”朱秀衣因为经常晚归,而且他毫无架子,和这些巡夜的官兵早就熟识了。
“巷子黑,小的送先生回府。”那军官殷勤道。
“有劳了。”朱秀衣没有推辞,似乎以前也经常如此。
那军官便吩咐一声手下继续巡逻,自个则打着灯笼,轻车熟路的在前头开道。
朱秀衣跟着那军官走出好一段距离,待四下无人时,他才缓缓问道:“你家里还好吧?”
“托你老的福,都好。”军官仿佛怕惊扰到族人的好梦,声音放得很轻道:“军师之前给出的点子,让家里大发了一笔,连从南方投奔来的两个亲戚,都彻底服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