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朝堂中登时一片哗然,就连夏侯霸也吃了一惊。
“兴洛仓在内的太仓粮库,都是老夫当年督建的。”夏侯霸一听就急了眼,顿足喝道:“已经充分考虑了一切灾害,防火自然是重中之重。怎么可能被一把火烧光?”
百官也纷纷点头,他们中不少人是看过太仓格局的,知道那里头使用一个个地窖存粮食,每个地窖相隔数丈,上头还盖着厚厚的土,就算一窖失火,也无法蔓延开来,怎么可能将所有地窖中的存粮都烧光呢?
“老太师容禀。”公孙泉忙解释道:“为了转运方便,太仓署在码头设立了转运仓。转运仓里的粮食并非窖藏,而是层层堆放在库房里,这次着火的就是这里……”
“是谁他娘的设的转运仓?”老太师气得胡子直翘,他这些年坐镇中书,已经不问这些枝节末梢了,没想到下面的人,竟敢随意更改他定下的制度。
“是,是……”公孙泉看看谢洵,小声道:“前任太仓令,如今的户部尚书谢大人……”
“唉……”老太师登时憋在那里发作不得,好一会儿才闷声道:“乱弹琴。”
见父亲面上有些挂不住,夏侯不伤朝一旁的大理寺卿夏侯不语递个眼色。
夏侯不语心领神会,出班奏道:“陛下,五百万石赈灾粮,一把火烧个精光,此中必有蹊跷。臣恳请下旨彻查,立即缉拿赈灾使陆信以下一干官员,严防他们串供潜逃!”
“臣附议。”夏侯阀的朝臣们纷纷出班禀奏,一众裴阀的官员也跟着出班。
“臣等也附议。”谢洵颤巍巍出班道:“若是本家子弟的罪责,谢阀绝不庇护。”
阀主一表态,谢阀的官员便也赶紧出班。
崔阀的官员其实也想站出来,但阀主没吭声,他们也只好先观望再说。
但不用崔阀出马,站出的官员已经有半数之多。初始帝看着御阶下那黑压压一大片人,自然感到莫大的压力。
他不禁踯躅起来,夏侯老儿又玩起众怒难犯的老戏码,自己若不答应,恐怕这帮人是不会善罢甘休的。可要是一旦松了口,陆信就会落在他们手里,再想把他全须全尾捞出来,就是千难万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