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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时候跟老太师好好谈谈了……’陆尚认命的叹息一声,吩咐垂手立在阶下的刘管事道:“备轿,老夫要去趟夏侯坊。”

“是,老爷……”刘管事面无表情的应一声,心中却掀起了惊涛骇浪。之前自家大爷和陆信到夏侯坊退婚的事情,闹得沸沸扬扬,两阀已成水火不容之势。老阀主却要在这个节骨眼上主动登门,无异于负荆请罪,任人宰割了。

刘管事已经可以想象的出,在夏侯坊等待着自家老爷的,该是何等嚣张自得的丑恶嘴脸了。

须臾,轿子备好。刘管事扶着陆尚来到院中。他能明显感觉到,老阀主冰凉的手在微微颤抖。

‘哎,是何等的屈辱啊……’刘管事心中暗叹一句,掀开轿帘,扶着老阀主上了暖轿。

这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响起,两人循声一看,只见陆修从外面快步而来,面上难掩喜色。

陆尚一挥手,刘管事识趣的带着轿夫退下暂避,好让父子俩单独说话。

“父亲,”陆修上了轿子,凑近陆尚的耳边低声禀报道:“陆云方才传信过来,说昨晚已经见到了陆仲,而且陆仲已经松口了……”

“哦?”陆尚吃惊的倒吸一口冷气,他焉能不知陆问府上严防死守如铁桶一般?没想到陆云却依然能如入无人之境!但比起这个来,更让他吃惊的是,陆云居然真能说动陆仲?!

对自己给陆仲造成的灭顶之灾,陆尚自然再清楚不过,那可是绝无寰转余地的血海深仇啊!

“他怎么说?”陆尚压下心头的惊涛骇浪,沉声问陆修。

“他说陆仲深明大义,知道此时陆阀不能内乱,所以愿意将个人恩怨暂时搁到一边……”陆修轻声禀报着。“只要父亲能答应他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陆尚沉声问道。

“退位让贤。”陆修咽口唾沫。

“呵呵……”陆尚一阵皮笑肉不笑,这真是他听过最大的笑话。“凭他一个猪狗不如的废人,也敢言阀主废立?”

“但陆云说,经过劝解,陆仲也知道此时局面云诡波谲,只有靠父亲的经验和威望,才能让陆阀化险为夷。”陆修赶忙解释道:“就是所谓皮之不存、毛将焉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