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大过年的,甩脸子给谁看呢?”崔晏瞪一眼崔盈之,忽然语气一软道:“你爹我还能过几个年?”
“父亲……”听父亲这样一说,崔盈之也顷刻间就软了下来。“儿子是怕影响父亲过年的心情,这才躲在外头。”
“你不跟我抬杠,就不会影响我心情。”崔晏白一眼崔盈之。
“是啊,大哥,我总跟你说,父亲早就原谅你了,现在总算信了吧。”崔平之推了崔盈之一把。“还不赶紧给父亲倒酒。”
“是啊,盈之,这些年你不在京里,老阀主过年都不安生啊。”长辈们见状也从旁说和,崔盈之便就坡下驴,给父亲倒了酒。崔平之又给他让了座,让他在父亲身边,好好陪着说说话。
但父子俩毕竟隔阂日久,真坐在一起了,却不知该从何说起。崔盈之有些尴尬的看着桌面,一杯接一杯的喝着闷酒。
“为父和阀中几位老人看了日子。”忽听崔晏悠悠说道:“二月二是个好日子,就在那天让宁儿出阁吧。”
崔盈之闻言一愣,他哪能做的了这个主?赶忙偷眼朝自己夫人望去。
“什么事都要听她的,你还有没有点主见。”崔晏不悦的低声说道。
殊不知,崔盈之根本不是去看崔夫人,他是要征询崔宁儿……身后那个侍女的意见。
见小侍女微微颔首,崔盈之便收回了目光,低声道:“全凭父亲做主就是。”
“这还差不多。”见崔盈之还有救,崔晏满意的点点头,看他一眼道:“这次回来,就别回南方了。尚书省有个兵部侍郎的缺,你正好补上。”
“是。”崔盈之本就没打算再离开洛都,自然一口答应。
见儿子终于不再跟自己唱反调了。崔晏老怀甚慰,让崔盈之从旁斟酒,跟几个老兄弟喝得不亦乐乎。还没到子时就已经烂醉如泥了。
崔盈之便和崔平之扶着父亲回屋,伺候他上床歇息后,便听到城中报恩寺响起了新年钟声。
“大哥,新春大吉。”崔平之笑嘻嘻的向崔盈之伸出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