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想屁吃呢。”老闷瓜一边继续给犯人打饭,一边啐道:“别忘了,你们都犯了大罪,能留条命不错了。”
“嘿嘿,你个老闷瓜懂什么?”虬髯汉子却笑道:“犯罪的不是我们,是今天要篡位的那人。”
“跟我说这个没用,要我说,你们就是关进来时间短了,再过个十天八天,要是还有劲儿说话,那才真叫好汉。”
老闷瓜一边说着,一边提着空了大半的木桶,走向了降龙大狱最深处。
虬髯汉子看着周遭牢房中,那些瘦骨嶙峋的囚犯,吃饭粥便一动不动躺在地上,似乎已经丧失了语言和思考的能力。
他不禁心有戚戚,有些后悔方才把粥分给旁人了。
……
说话间,老闷瓜来到了大狱最深处,右护法的牢房前。他这才抬起头,朝着四周看了看。
见左近无人,老闷瓜这才敲了粥桶三下,然后便远远逃开了。
下一刻,那粥桶从底部裂开,然后化为无数碎片,一个蜷缩如婴儿的童子,从桶底的暗格钻了出来。
噼里啪啦一阵骨头响声,那童子迎风便长,成了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身材。
“哎呀,可憋死老子了。”童子自然是皇甫照了,他活动着全身的筋骨,一脸痛苦道:“臭丫头出的馊主意,让我老人家差点断了气。”
牢房内,右护法被外面的异象,惊得目瞪口呆。好半天才对那老气横秋的少年道:“这位小友,你的声音怎么好像我一个故人?”
“故你妈个头,公冶小儿,忘了你皇甫爷爷了?”皇甫照一边在精钢打造的栅门上到处摸索,一边碎嘴道:“看来当年在幽州,我踹你腚上那一脚,还是不够狠啊。”
当年皇甫照在高祖麾下,公冶天府跟随寇仙之,两人曾并肩作战多年,也曾在幽州反目成仇,厮杀拼命过。但终究皇甫照还是念着昔日的同袍之情,故意放走了身陷重围的公冶天府。也正是因为有过往的交情在,他才甘愿接受苏盈袖的安排,以堂堂大宗师之尊,藏在饭桶里混入大牢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