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跪坐,行礼,又寒暄了片刻,曹鼎才将事情慢慢道来,说完之后,便等着兄长给自己出主意,曹嵩愣了片刻,笑着说道:“汝若是不报,只怕这尚书令要换个人了。”

“兄长何意?”曹鼎一惊,急忙起身问道。

“此事,本不过一介家奴哄幼主,何罪之有?那袁次阳是故意如此行事,目标并不是解渎亭侯,而是……”曹嵩说着,指了指天空,曹鼎大惊,连忙起身,俯身作出恭听的模样,曹嵩摆了摆手,说道:“你我许多,不必如此,亭侯乃皇帝之近亲,袁隗此番,小题大作,只怕是别有用心。”

“你想,那家奴之事,算的甚么?就算论罪,不过是罚金,而此番,袁次阳激怒亭侯,故引亭侯刺伤,只怕,是想将此事带与皇帝面前,皇帝怎么会处置亭侯?那可是皇帝唯一之近亲,皇帝若是不许,呵,彼便言皇帝徇私,重用阉竖之类,说不得大将军又要带着满城太学生在城里走上一走。”

“那时,皇帝又该如何?”

“只能与彼妥协,而能妥协之处……”曹嵩想了片刻,忽然说道:“今年,成瑨、刘质下狱,只怕是为了救出此二贼,故做此戏!只是未曾想到,那袁隗还真狠,为了计谋成功,竟然舍弃了自己右腿,此人不可小视啊……”

听完曹嵩说完,曹鼎早已目瞪口呆。

“那,兄长,此事我该如何?”

“呵,此事与吾等并无关系,下次朝议,便直接将奏折交予皇帝便可,若是你私藏,他们只会更加开心,到时候说阉竖权倾朝野,天子不知民间事,那还了得?”

“多谢兄长解惑!”

第0011章 党锢之祸

南北宫里,天子听着侯览的报告,脸色却是阴晴不定。

“呵,朕侄何有此等能耐,敢刺一国之相?荒谬至极!”

“先前,彼言五侯乱政,全然不记得五侯是如何除乱贼,还政与朕,昔日,乱贼权倾朝野,此些国中栋梁,可有一人敢做强项令?今日,怎么就冒出如此之多?侯览,朕之威不比乱贼乎?”

侯览低头不语,他心里也明白,这乱贼说的正是大将军梁翼,梁氏外戚权倾朝野,祸乱朝纲,是五侯,也就是五位大宦官,除掉了大将军,百姓莫不称庆,如今的官吏,却全然不将皇帝放在眼里,无视皇令,任意妄为,甚至将对抗皇帝作为刷名望的方式!

有些名士,拒不受命,拒绝招辟,以此为荣,有些官吏,小题大作,任意诛杀豪强权贵,这点本来也不是大事,对于豪强权贵,天子也是从心里不喜,但是,错就错在皇帝声明豪情无罪之后,他们竟然还要诛杀,甚至还被天下人陈赞,这不是说皇帝有眼无珠,不知善恶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