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的王符,却摇了摇头,说道:“你做不好的。”
郑玄气的跳了起来,他以前一直不知道无什么每次朝议,群臣都会不约而同的哭诉,请烹王节信,现在他倒是明白了,如果下次还要上奏此贼,请带上我!王符对他的恼怒视而不见,有些淡然的说着,郑玄猛地看向天子,说道:“陛下,若是两年之内,不能为陛下养得耕牛十万!臣腿绑巨石,自溺大河!”
小胖子挥了挥手,下令撤朝。
郑玄出了宫门,有些不悦的瞪了瞪王符,转身便走了出去,一旁的阳球,有些无奈的对王符说道:“王公又何必寻他的麻烦,他是个真诚君子,我也未曾听到他的任何恶行……”,王符笑着,摇头说道:“若我不激他一激,他三年之内又如何能养出耕牛十万?”
阳球再不言语。
郑玄出了宫,便去寻找闻人袭,是时以单名为贵,双名为贱,可是闻人袭却并不是双名,他姓闻人,名袭,这个姓很有渊源,乃是出自鲁国少正氏,其中代表者,例如少正卯,此人当时因孔子而成为闻人,也就是大家都有所耳闻的人物,因此,他们便以此称号为姓,称为闻人。
此人年少而不得志,只因其与阳球一般,也是个爱好法家学说的士子,平日里也是以法家门徒自居,小胖子就爱用这样的家伙,先是拜他为冀州典农中郎将,在功成之后又带回雒阳,拜了三公,如今之三公,何休,乔玄,闻人袭,皆是天子之亲近,而郑玄若要做此些事,自然是要先拜访闻人袭。
郑玄在他的府邸中,恭恭敬敬的等待了半个时辰,闻人袭这才有些疲惫的走了进来,他如今正与王符忙与修筑道路,王符所需要的钱,都是从闻人袭这边所讨要的,他上午便知道天子有意牧牛,郑玄前来,他也不惊异,他与郑玄拜见,随后面向而坐,闻人袭也不愿过多寒暄,直接问道:“你需要多少钱?”
“一头耕牛价为四千五百钱,我要购千头耕牛,还要广建牧场,召集农夫,准备草料……”
“什么四千五百钱?你休要糊弄我!”闻人袭显得十分愤怒,他起身,指着郑玄的鼻子,骂道:“雒阳周围,少耕牛,多耕地,因而牛价为四千四百六十钱,而北上冀幽,牛价可到三千二百钱!最为便宜的乃是关中地区,耕牛只有两千四百钱,连者都不清楚,便想要问我要钱?送客!!”
目瞪口呆的郑玄被其门客赶了出去,郑玄有些迷茫,莫非自己还真的不适合做此事?
无奈之下,他只好进宫面见天子,并将闻人袭之事说出,小胖子得知,又召闻人袭入宫。
闻人袭还是初次入宫拜见天子,模样有些紧张,看到天子立刻便是大拜,小胖子笑着将他扶起来,寒暄了几句,他抬头,忽然看到了一旁的郑玄,表情便有些不悦,小胖子问道:“朕听闻,公对天下耕牛之价格极为熟悉?”,闻人袭拱手说道:“略有所知。”
小胖子点点头,说道:“那依君之见,若是要牧养千头耕牛,不知要耗费多少钱?”
闻人袭正皱着眉头思量着,却没有开口,郑玄在一旁,说道:“依闻人君之见,耕牛价两千四百,千头便是两百万钱,又加牧场之建设,相助之人手,喂牛之饲料,少许也要耗费六百多万钱。”
小胖子一愣,他可没有想道,这区区牧牛要耗费高达六百万钱,他忽然有些心疼,可是自己又已经下了诏令,不好更改,抬头看了看郑玄,又看了看闻人袭,却没有想道,闻人袭看起来比自己还要心头,他瞪大眼睛,看着郑玄,倒吸了一口冷气,连忙摇头,说道:“陛下,国库空虚,又要民屯,修路诸事,这六百万钱……使不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