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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就有人一步一步诱他放下信义,转向灯红酒绿?”谢纪锋笑道。

“同患难易,共福贵难,古来如此,当宗鹏程开始把大本营搬到北宁,养女人、买房置地、四下投资开始后,就已经注定了今天的结局,只不过早晚而已……但祁连宝不同,这或许和他的经历有关,知恩图报、守信如一,难得啊,这根刺我想了很多方式,最终都没有干净地拔掉他。”孙昌淦道,愤恨间又忍不住有点佩服。

“您最终不还是拔掉他了么?”谢纪锋道。

“是啊,你比我眼光更高一层,他的优点就是他最大的缺点,其实他和宗鹏程是一样,君以此兴、必以此亡,义气成全他,照样也会害了他。”孙昌淦道,口吻里甚至透着点可惜。

“求仁得仁,于愿足矣,他会感激您的。”谢纪锋换着茶,让着孙昌淦,随口问着:“后续的事,还需要什么安排吗?我的人就在屯兵,他们也许能帮上忙。”

“不用了,我要摧毁的就是那儿的人心,这些已经足够了,今天以后,宗鹏程将寸步难行。”

孙昌淦淡淡地道,这同样是一个预料中的结果,今天,终于……尘埃落地。

……

……

一摞钱,轻轻地放在一家土房柴门的门槛上。

二皮家,这个市井无赖还被关着,可能关的地方比家里强,这里家徒四壁的,只有位行动不便,坐在门槛上晒太阳的老爹。

“娃……你咋回来啦?”老头睁着,粗如树皮的手,颤危危拿着钱,神情恸动。

“我回来看看您老人家。”祁连宝笑了,凑近了点,给老汉点了根烟。

“那快走吧……警察要抓你啦。”老头胳膊肘,知道往那儿拐。

“好,马上走……皮爷你保重啊,三娃过不了多长时间就回来了。”祁连宝道。

“好好……有他没他一个样……娃啊,你……”老头拿着钱,要递回给祁连宝,权当跑路开支,祁连宝让了让,不好意思地说了句:“拿着吧,二皮没跟我学好……我对不起您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