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江湖之远的民俗,聊到庙堂之高的国策。

从夏日承蜩的心得,聊到幼时读书的趣事。

杯光斛影,酒湿罗衫。

赵戎目光醉熏,打趣道:“君今劝我醉,劝醉意如何?”

林文若因为是修为不低之人,所以很难喝醉,此时闻言,目光离开倾倒在桌上的某只酒杯,投向赵戎,只见他目光朦胧,却嘴角含笑,不知是醉是醒。

此间二人,从醉翁亭相识到湖心亭相醉。

有些话。

一人一直未说,一人一直在等。

赵戎重重吐出一口酒气,放下酒壶,双手撑着膝盖,身体前倾。“喂,林文若,把事情和我说说。”

林文若看了眼前方酒后轻佻的男子,沉默了会。“没事,你娘子要紧,别耽搁了正事。”

“林文若你怎么婆婆妈妈的,叫你说你就说,有什么好客气的?再说了……”赵戎打了个酒嗝。“再说了,我也不一定帮你,如果太危险了,我连自己小命都保不住,那我肯定跑的远远的,你就是把你十几房小妾送我,我也不帮。”

赵戎大笑道:“那就只能等本公子学成归来,再给你收尸烧点纸钱了。”

赵戎扯着嗓子道。“话说林文若,你到底多少房小妾啦,十几是十几啦?”

林文若没有理赵戎的胡话,他看了眼亭外,回过头来,声音平静。“我跟清净子在国君与十万国人面前,定下了儒道之辩。算上今日,就在十日之后。”

“到时候,终南国君,满朝文武,全城百姓,还有数不清的终南隐客与山上修士,皆会旁观这场辩论。”

赵戎头一歪:“什么规则?”

林文若简要说了下规则,但并没有事无巨细的和盘托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