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戎摇了摇头,从浴桶内起身,经脉间赤蛇……不对,应当可以说是’火蛟‘了,火蛟急转,一瞬千里。

周天运转之间体内传出惊人的热力,屏风后雾气更甚,不多时便蒸去了他体表的水渍,免了擦拭。

赵戎抬手随意束发,披起一件青君素手一针一线织就的秋衣,夜读去了。

顺便还要……琢磨琢磨明日怎么做个赵先生。

……

斗转星移,大日旭升。

上午,墨池学馆,率性堂内。

满堂学子皆在。

此时,率性堂内,有些安静,只是前不久的第一堂课是画艺课,而几息前,那个身材魁梧、苍髯如戟的书艺先生才刚走,现在本已是课间,但堂内却出奇的安静,和堂外其他学堂学子路过时的杂闹声,形成鲜明对比。

不少率性堂学子不禁向后方看去,看向左后方范玉树旁边的那个位置上的所坐之人。

吴佩良面沉如水,收拾书桌上绘画物件的动作,停停顿顿才终于做完,他长长呼出一口气,和周围同窗们一样转头看去。

刚刚清晨的晨读之后,鱼怀瑾上台通知了众人一件事情。

此刻,一大伙学子们的视野之中,范玉树旁边的那个日常不穿学子青衿很是显眼的年轻学子,正低头泼墨,神色专注,仿若丝毫没有察觉到他已经成了全堂的焦点,依旧自己做着自己的事情。

时间悄悄的过去。

远方已经泛着秋色的山林之中又传来了古钟的沉闷声响。

时辰已到。

正垂目挥墨的赵戎,施施然放下手里的画笔,认真端详了几眼长桌上的卷轴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