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下,众人面面相觑。
李雪幼怔怔的看着台上,那个表情从容,话语慢条斯理的‘赵先生’。
在她这些时日的印象里,这人好像从来都没有急过。
就算是面对课堂上的何种挑刺和胡闹,比如现在这样,他都依旧是这副儒雅平淡的模样。
有些像齐老师和她爹了。
李雪幼记得,以前她曾好奇问及他们。
为什么遇到麻烦事和险境之时,还是这么风轻云淡,是不是假装的?
齐老师说,不管是不是装的,你就算是棋盘上被屠大龙了,也要抬头笑脸夸对手干得漂亮,不准哭鼻子,没有为什么。
而她爹则是笑着说,你不觉得遇见这些麻烦,很有意思吗,越麻烦越好,老夫是怕不够麻烦,不够尽兴。
不过,李雪幼知道,对于家里某个喜欢穿紫衣的人,爹面对时,是会把这些话吃回去的……
之前,李雪幼其实也是和那些同窗们想法差不多,以为这个新来的同窗代替朱先生授课后,带他们出去游玩,是在敷衍。
可是自从收到那一份份批改下来的书艺课功课后,便慢慢不这样觉得了。
赵戎写的那些长篇大论似的评语,虽然有时候言辞刻薄激烈,但是李雪幼都有认真去看。
起初认认真真写的字,却被他一个一个的挑出来,挑三拣四的批评,甚至不留余地,把字鞭笞的体无完肤,饶是她的性子也很生气。
想着下次再也不给他递毯子了。
可是,当她憋着委屈,老老实实的照着他的意见指点去做时,却是感觉见识到了另一番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