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是做什么的?”裴霁的声音传来,她的语气很平,带着种不慌不忙的沉稳。
宋迩听着她的声音,都觉得很安宁,她尽量通俗地解释她的工作:“我是写歌的,有时候也会自己唱。”
写歌的。裴霁听明白了,得到了答案就要走。她已经比日程表上的出门时间迟了快半个小时了。
“我去上班了。”她对宋迩交待了一句。
“拜拜,路上注意安全。”宋迩说,“下班后要按时回家哦。”
她说完,自己笑了起来,仿佛这样叮嘱裴霁是很有意思的事。
裴霁侧着身,一手按在门把手上,目光扫过她眼底那颗小小的痣,想到昨晚她们近在咫尺时的场景。
现在看着倒是挺开心的,完全没有昨晚的落寞,是睡一晚就好了吗?
裴霁这么想着,终究也没探究得太深,打开门,走了。
因为迟了半个小时出门,裴霁总有一种今天被彻底打乱的感觉,很不高兴。
于是今天裴教授手下的研究生们都格外提心吊胆,因为教授的表情冷得像是千年不化的寒冰。
寒冰本人倒是不知道对周围的人造成了这么大的震慑,她在更衣室,一边用橡皮绳把头发绑起来,一边想,写歌的,偶尔也自己唱。
她知道有一些音乐学院的学生就是一边写歌卖,有时也自己唱。裴霁看见过他们坐在草坪上,抱着吉他边弹边唱,看起来青春快乐。
但她有一次听一群学生八卦时,提到过很多做音乐的人都很难混,因为写歌的人太多了,他们写的歌都卖不出去。
不知道宋迩的情况会不会好一点,眼睛看不到的话,也许会比一般人更难吧。
裴霁换上白大褂,走进实验室,思绪就中止了,全心全意地投入到工作当中。
中午下班时,裴霁的办公桌上放了一叠家具宣传册,是她早上吩咐助手去本市的几家家居广场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