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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老爷子六十一,去年刚退休,退休之后和老伴儿一起养养花种种草打打老年太极拳,日子悠闲又惬意,正戴着眼镜看报纸,见他进来,立马放下了。

“来了?快,坐下歇歇。”

老太太拎着菜铲从厨房勾了下头,火上还有鱼,她不敢离地方。

“桌上有点心,你先吃两块儿垫垫,饭马上好。”

王建飞应了一声,真饿了,拿起凤梨酥就吃,老爷子探手帮他倒了杯热水搁到手边。

老爷子笑呵呵道:“少吃两口,等会儿好吃的你吃不下。”

王建飞嘴里嚼着,脸鼓鼓囊囊,端起玻璃杯吹了吹,抿了两口,烧口烫牙的却很解渴,放下水杯继续嚼着笑道:“妈让我吃,你又不让我吃,我是吃还是不吃啊爸?”

老两口快四十才有了徐汀兰这么个宝贝疙瘩,自然是疼到心坎儿里,对女婿也是爱屋及乌当成亲儿子疼。

老爷子靠在沙发背轻拍了下扶手,笑意融融:“不是不让你吃,是这东西实诚,一块儿都得有三两重,就几块儿下肚,你妈给你做的红烧鱼你还吃不吃了?”

老爷子眼神不太好,摘了眼镜也没看清他脸上的抓痕,老太太端着红烧鱼搁餐桌上,扭头正看到。

“呦,建飞,你这脸上咋回事?”

王建飞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道:“哎呀,没事,是我不好,惹着兰兰了。”

老太太这才张望了一圈,“兰兰没跟你一块儿来,你俩吵架了?”

王建飞点了点头,“兰兰昨晚一晚上没回来,今天一天也没回来,打电话也不接,看来是真生我气了。”

老太太揪起围裙擦了擦手,拽了椅子坐下。

“兰兰这孩子不是我偏袒她,是真的脾气好,一般不轻易生气,能跟妈说说到底咋回事吗?”

王建飞放下手里的凤梨酥,脊背挺直,两手规规矩矩放在膝头,一脸真诚悔恨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