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佝偻着身形的爷爷,王立最后一丝尚未彻底泯灭的良知强迫他闭了嘴。
即便是人渣,也总有那么一个半个在意的人,王立在意的就是最疼他的爷爷。
可医院他是再也待不下去了,他真的要疯了。
为了爷爷的身体着想,王立好说歹说才说通了爷爷晚上回家,白天再来,自己连夜跑了出来。
他不敢回家,怕回家之后全家人都得受骚扰,他不想让自己的家变得跟那四个人一样。
他想找个没人的地方租个房子藏起来,等伤好点,风波过去再出来,或者干脆换个城市。
他怕大明大亮的离开,记者或者那些多事的闲杂人等会跟着,只能趁夜跑。
他揣着手机瘸着腿,大腿少了那么大一块肉,根本还没长好,根本不足以支撑他行走,可他强忍着上了辆taxi,帽子口罩都遮不住他满身冷汗的脸。
汗水湿了一层又一层,他约了皮哥帮他找地方住,地点就在酒吧后面那个死胡同,曾经有人闷过他一砖头的地方。
抖着少了两根手指的手,勉强扫了二维码付了车钱,他颤巍巍下车,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坚持着走进小胡同的。
皮哥还没来,他找了个地方坐下,扑鼻的尿骚味熏得他想吐,可别的地方的尿渍、呕吐物成年累月不干,这块儿是干的已经不错了。
他忍痛蜷缩着,全身上下没有一处不疼的,血浸透了纱布隐约透出裤布。
好痛,好冷,好难受。
他甚至有种自己就要死掉的错觉。
哒哒哒。
有脚步声传来,他迟钝了好久才勉强睁开眼,不确定是自己幻听还是真有人过来。
一道黑影站在他面前,自下而上望着,感觉那人格外高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