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朔风抬臂操控着炉火,丝毫不敢懈怠,增一分减一分都会毁掉这炉丹药。
月色渐沉,万籁俱寂,除了竹叶沙沙,只剩玄火跳动的呼呼声,还有若有似无的两道呼吸 。
临近卯时,顾朔风突然猛地一挥玉臂,炉盖掀起,浓雾滚滚而出,一枚泛着猩红光痕的丹药悬浮在炉中。
顾朔风莫名想起某个冰冷又奇怪的女人,被绿了什么反应都没有,不骂她不打她,也没疯狂咆哮体,就把她关了小黑屋,自已大半夜不睡觉循环了一夜《葫芦兄弟》。
怎么?想拿她炼七心丹吗?
变态的想法果然和正常人不一样。
收了丹药和丹炉,顾朔风撑身而起,佯装踉跄了下,勉强扶住一旁细竹,待林中黑影跑远了,这才施了个轻身诀,不紧不慢走出了竹林。
刚取了心头血,又如此挥霍精力与灵力,虽然有系统屏蔽痛觉,可还是挡不住顾朔风难看的脸色。
尤其这会儿正是月色西沉,朝阳未出,天将亮不亮之时,那灰败的光线落在脸上,越发显得惨白的脸色更加惨白,白得透明,白的带着一丝病态,仿佛一口气喘不到头便会香消玉殒似的。
顾朔风推门而入,回身又小心关上了门,刚要往里间走,小栖姚一骨碌从床上爬了起来,穿上鞋便要过来。
顾朔风头也不回喝道:“不准过来!“
脚步声果然停了,小栖姚的呼吸凝滞了片刻,再吸气时,一口气颤了数下才顺畅。
顾朔风摸出那丹药,随手向后一丢,骨碌碌滚到栖姚脚边。
“吃了,顺着溪流跑三圈。”
栖姚俯身捡起的工夫,顾朔风已入了内间。
小栖姚带着利齿的小爪子捏着那枚带着余温的丹药,视线逗留了片刻,又抬眸望向内间门,直勾勾望了许久才将那枚丹药塞进嘴里,转身开门,踏着黎明第一缕阳光跑去小溪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