栖烑摇了摇头,拎起一块蒲团也走到了廊下,靠柱而坐,专注地望着那女子。
女子面容影在廊下,温如潺潺流水,可眸底却晕着难以名状的幽冷,温玉其外,冰寒其中。
“大约……三万年前,我初出茅庐,得幸拜入盛极一时的宗门,做了师尊的亲传弟子……”
故事确实有些长,从三万年前讲起,直讲了足足一万多年才戛然而止。
女子无波无澜地轻述着,无论是最初她与师尊间的温情暖暖,还是之后的残忍利用,她都没有表露出丝毫情绪,甚至讲到她如何残忍折磨她的师尊,她也一样平淡的仿佛在讲别人的故事。
“师尊很傻,她以为死了一切便结束了,可我怎能放她安稳去死?她永远逃不出我的手心。”
女子突然勾起了一抹笑意,极微小的笑意,眨眼变过,却是讲述了这么久,她表露出的第一丝情绪。
“我用了招魂术,想将她招回原身,可招了一次又一次,她的尸身始终冰冷,她没有回来。
我才知道,她为了躲我,竟自毁元神,魂魄碎到招都招不回。
她自毁元神,你听到了吗?自毁元神。
呵呵。
她太傻了,或者说,太天真了,她当真以为她魂飞魄散不转世,我便拿她没办法了?
这世间总有千万种办法,她想象不到的法子。”
之后的故事有些残忍,栖烑听得忍不住眉心紧蹙,她听不下去了,下意识想打断女子,可抬眸却瞧见了女子眼角隐隐的泪光。
滚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栖烑垂眸继续听着。
“我对她不好吗?她为什么总是逃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