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篱喝了药,也撑不住眼皮想要睡去。
而且董武也半扶着宋篱让他睡在了床里面,又把他身上的被子给他盖好了,但宋篱还是支着眼皮不想睡过去,因为想到过会儿董武会上床来和他睡在一张床上,他非常不自在。
任何一个人要和一个相识不到一天的人同床共枕都会不自在的吧。
而董武认为宋篱要睡了,所以他把那竹篾篓子拿出去放在了外面的房间,又端了油灯出去。
房间里暗下来,宋篱把眼睛睁开,望着门口。
董武估计是怕扰了他睡觉,他在外面房间洗了脸脚才又端了油灯进卧室里来,然后灭了灯,在黑暗里摸上床来。
宋篱此时甚至能够感受到董武的呼吸,还有他身上的属于他的味道,那种味道似乎是竹叶的味道,有一种柔软的感觉。
董武躺到床上来了,宋篱赶紧把身体又往里挪了挪,两人盖不同的被子,其实并无肢体接触,但宋篱还是觉得精神紧张。
董武的声音有些含糊,他说,“睡吧!你要相信我。”
宋篱不是告诉自己要相信他就能够相信他的,所以,他还是撑着眼皮睡不下去。
又过了一会儿,宋篱感受到董武的呼吸已经均匀了,他想他一定是睡着了,他这才放松下来,准备下床解决需要,他才刚撑起身体要从董武身上过去,董武就醒了,他撑起身体来,问道,“怎么了?”
宋篱心里有些发闷,难道这个人没睡吗,他守着自己怕自己跑了吗?
宋篱没好气地道,“我解手。”
董武再没说什么,他扶了扶宋篱的身体让他能够稳稳当当地下床去,看宋篱站稳了,他才问,“要把灯点上吗?”
宋篱闷闷地答他,“不用。”
董武于是又问了,“那你摸得到夜壶不?”
宋篱更闷了,道,“我自己可以。”
有了第一次,第二次操作起来就挺熟练,但是,宋篱却发现自己一个人没办法用这老古董。
此时外面已经有了点月光,房间里不那么暗了,董武发现宋篱站在那里却无所动静,看了看,终于知道原因,于是在心里暗笑着,起床来给他把夜壶提着。
宋篱憋闷地说了句“谢谢”,总算是解决了内需。
为什么总是遇到这种事情。
宋篱一脸窘相地去洗了手,然后爬上床去的时候心里那个憋闷。
而且还在他爬进床里的过程中,不小心绊在董武身上,于是一跤跌在他身上,手撑着他的胸膛,鼻子磕在他的下巴上把他磕得鼻子一阵发酸,所幸额头上的伤处没有撞到。
几乎是董武把他扶住半抱着将他放进了床里面,宋篱憋闷地内伤,他赶紧拿被子把自己卷了,脸朝内不发出一点声音来。
而董武此时也憋得要内伤了。
宋篱那红着脸的样子实在惹人怜爱,刚才倒在他身上,更是柔若无骨的样子,身上带着淡淡的药味,还有属于少年的身体的清香。
这个人是他拜堂成亲的名正言顺的娘子,但是,他此时却是看得着吃不着。
宋篱裹在被子里,虽然神经紧张,但是,也许是药效太足了,他还是终于没有支撑住,睡了过去。
第二天等他醒来,身边的董武已经不在了。
这时候其实还很早,外面天色才麻麻亮,卧室里的家具也只看得清个轮廓,但是,村子似乎已经活起来了一样。
能够听到外面的鸡叫声,狗吠声,还有别人家大声唤人的声音。
而他们家,外面院子里也传来说话声,似乎是有人来找董武有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