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万!”老者笃定的说。
“华老,您可不能跟我们这些小辈抢料子啊。”黄老板一看老者报出了三百万的价格,苦着脸说。这个华老是周平翡翠界有名的大家,他在周平玉料市场几乎人人皆知。一旦他出了价格,别人哪怕再想要,也不好跟他抢了。
“小黄,你没发现这块玉料像极了一只钵子么?”华老说道,他是南派雕工的大师。一件平常的玉料,经过他的加工,立马能价值千金。而一块上好的玉料,在一些庸人手里,或许就会价值大减。
玉石雕刻一向有南北派之分,但现在,又多了海派跟扬派。玉石雕刻工艺源远流长,造型典雅秀丽,具有浓郁的地方特色,其中通雕座件、镂雕玉球、组合镶嵌是“南派”玉雕的绝活。数十年来,南派玉雕技术频频突破,多种失传绝活重现世间,开辟了南派玉雕发展的新路。而这位华老,正是南派雕工的代表人物之一。
于立飞虽然对玉石雕刻并不熟悉,可是四派之分还是知道的。他听黄老板喊出华老的名字,马上联系到曾经看到过的一篇报道,介绍的正是华老其人。
清初废除“匠籍”管理制度后,各地能工巧匠云集在阳城为中心的区域。民间的玉雕作坊日益昌盛,清道光年间,玉雕已成行成市,行会相继成立。
行会内有严格的行规和学师制度,工人都要加入行会才能从事玉器生产。当时,行会内按生产业务性质不同,成立了六个堂口。“成章堂”主管制作花件和光身碎件,堂址在海珠中路板箱巷,行规要求学师四年才能入行,并可父传子一人;“镇宝堂”以制作玉镯为主,亦可制作光身产品,堂址在小新街,行规要求学师三年;“珹福堂”以制作玉镯圈为主,堂址在文昌北路德华坊内,亦规定学师三年,可父传子一人;“崇礼堂”主管开大料,堂址在大新街,入行亦需学师三年;“崑裕堂”主管玉石原料的贸易,堂址在海珠南路三府前金山会馆;“裕兴堂”主管玉器墟及玉器摊档的摆卖,堂址在天成路贤乐里。
新中国成立后,尤其是改革开放以来,以南方玉雕工艺厂为代表的“南派”玉雕迎来新生,技术频频突破。玉球镂空层数从六六年的八层发展到十六层之多;用料从最初的三四度岫玉到后来的七八度白玉、翡翠玉,更加精巧和高档。花车、楼船、宝塔等规模较大的组合镶嵌座件,将通雕、脱链和镶嵌技巧加以充分应用,开辟了广州玉雕发展的新路。
南派玉雕艺人们在继承宋代“七巧色玉”传统技艺的基础上,创造了“巧色”技艺,在设计时注重利用石料的天然纹理和色彩,量料取材,避开裂纹,巧用色彩,保持了原玉的天然色彩。
尤其是玉球,构思独特,大球套小球,厚薄均匀,层层自由转动,并雕上山水、花卉、人物、鱼虫、花鸟等精细的衬花,形象极其逼真生动。南派匠人制作的十八层吊缚双狮子母球,曾获全国科学大会奖。
“南派”玉雕还擅长通雕,例如多层玉球便是采用分层镂空技术雕琢而成。其他用镂空技术制作的产品,是在一定形态的物体内再雕琢一件或数件内藏物。例如蟹笼,笼身镂雕水草、石山和花卉,笼口闭合,仅凭不到一厘米宽的笼眼,伸进小工具,小心翼翼地细雕笼内的小蟹,技法十分精巧。运用这种技法制作的还有鲤鱼、神仙鱼、虾、鸭、鸳鸯、莲藕、萝卜、水果等玉雕。
镂脱活环也是高难度的技术。双耳瓶、炉熏和九环刀上的活环,经镂脱后能灵活摆动,增加了玩赏的趣味。而华老作为南派的代表人物,听说他光是徒弟,就有三百多人。只是真正能传得其衣钵的,好像还没有听说。
于立飞一直想自己动作雕一件东西,虽然他手稳,刀法也很好。但这个刀,指的是大刀,而不是雕刻用的刀。现在有这样一个大师级人突然出现在面前,于立飞心里也是怦然心动。
“我哪有华老的眼光。”黄老板苦笑着说,三百万的玉料,经过华老的加工,价值至少在千万以上。
“小伙子,不知道能不能割爱?”华老很是客气的说。
“可倒是可以,但在下有一个不情之请,还望华老能成全。”于立飞谦逊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