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然在钟声响起的那一刹陆仁下意识伸手捂住了耳朵, 但还是觉得耳朵疼。他的手上还覆着一双手, 原来是白逐也捂住了他的耳朵。
白逐看见陆仁嘴唇动了动应当说了些什么,可他什么都没有听见,虽然他没有任何痛楚,但系统判定他短暂失去了听力。
敲钟人来到钟楼楼顶本就是来敲钟的。
他敲击的动作仿佛比往日急促,陆仁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似乎钟声持续的时间比往日短了一些。敲钟人放开钟杵时微微喘着气, 他看见陆仁和白逐还站在原地, 同样白了的眉皱着。
他大步上前,却没有再做出以前那样过激的动作,他推搡着两人,把陆仁和白逐往楼梯口推。
即便他不能说话, 陆仁也知道他的意思是叫他们快走。
心头忽然涌上一股危机感, 陆仁当机立断不再久留, 拉着白逐就跑下楼梯。敲钟人没有和他们一起离开, 只跟着他们跑了短短一段路。他不停做着手势想要告诉陆仁什么, 但不管是陆仁还是白逐对手语一窍不通。
老人最终停住了脚步。
陆仁回头看去之间他呆呆站在楼梯上, 头顶的楼道口倾泻下钟楼内唯一的光。他看上去失魂落魄, 眼底满是痛苦。
下楼比上楼要轻松得多。
陆仁和白逐没一会儿就出了钟楼, 离开钟楼后他们脚步未停,跑得远一些后才放缓脚步。陆仁一直留意着钟楼的动静,只见他们离开后不久有一个老人匆匆步入钟楼。他身上祭袍的纹饰远比其他神父要来得华丽繁复, 陆仁虽然只看见了他小半张侧脸,但还是认出了那人是谁。
兰纳主教。
视线在兰纳主教脸上一触即离,陆仁丝毫没有惊动他。
白逐注意到了陆仁眼神的变化。
“那个人是……”
“总教堂的兰纳主教。”陆仁用只有他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道,即使兰纳主教现在已经进入钟楼了。
白逐没再说话。他们前脚刚走兰纳主教后脚就来了,敲钟人先前催促他们离开显然是不想他们和兰纳主教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