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瑾兴奋道:“那可太好了,快吃,我们去看看那些视频,我要做成一个新闻呼吁有爱心的人为张金宇捐款。”
苏弘文无奈道:“我吃个毛线啊,我的东西都被你吃了。”
韩瑾低头看看自己面前空空如也的盘子,在看看苏弘文跟前什么都没有,这才明白过来自己抢了他的食物,她不好意思的笑笑吐了下舌头很是可爱,但眨眼间韩瑾就强硬道:“你傻啊,你不会在要一份?”
苏弘文彻底无奈了,遇到韩瑾这样一个神经大条的女汉子他实在是很无语,只能挥挥手让服务员在给他上一份。
吃饱后苏弘文就带着韩瑾去了会议室,这次参加会议的人就他跟韩瑾,其他人也帮不上什么忙苏弘文也就没喊,一到这里韩瑾就迫不及待的打开电脑播发她辛苦好几个小时搞到的视频。
两个人离得很近,苏弘文可以闻到韩瑾身上香香的汗味,这让他感觉到很奇怪,如果一个男人出了一身的汗肯定身上是一股子酸臭味,可韩瑾这样的女子出了汗身上依旧很香,一点没有酸臭味,实在是怪事。
但很快苏弘文就没心思想这事了,他的注意力转移到了视频上。
视频中张家旺拿出了两大本厚厚的检查单、病历,这是七年里他带着张金宇去全国各大医院求医问诊留下的东西。
张家旺穿的衣服破破烂烂,还脏兮兮的,看起来就像是个乞丐,可这些张金宇的化验单、病历却保存得非常干净,他用捡来的透明所料带把每一页纸、每一张化验单、每一张ct、核磁片子都包裹好,就算是七年前的这些东西看起来也很新。
张家旺这个简朴的农民用他力所能及的方式保存这些东西就是希望有一天那位医生看到它们能从中找到治好儿子的办法,这种在其他人开来简陋或者有些可笑的保存方式证明了一种最可贵的感情——父爱。
视频中张家旺小心翼翼的在摄像机前翻着这些东西,嘴里倾诉着他七年求医问诊的经历,他去过京城、去过明珠市,全国各大医院他都去过,为了省钱给儿子治疗,他每到一个地方第一件事就是找工地,他没什么手艺,也没什么文化,他有的就是一把子力气,搬水泥、搬砖头、和水泥,他就会这些体力活,找到工地他恳求工头收留他,给他个工作。
很多工头得知了他的情况都会收留他,在民工们的简易宿舍中给他跟儿子一个居住的地方,他有了栖身之所后白天会带着儿子去医院,晚上就干活赚钱。
但这么多年他也遇到过一些不近人情的工头,这些人怕他儿子死在工地上说什么也不收留他,这时候他只能先带儿子去火车站、汽车站乃至于公园、立交桥下跟那些乞讨的人挤在一起,没工作他只能靠捡破烂为生,但就是这样穷困他也没去乞讨,这个简朴的农家汉子记着他父亲的一句话——有手有脚的想吃饭就去卖力气,去讨饭丢祖宗的脸。
在这七年里张家旺父子两个人遇到过很多好心人,富有同情心的工头,热心肠的工友,帮助过他的乞丐,给他钱的医生、护士,帮助他的好心人,同时他也遇到过有些良心让狗吃了的人,他被骗过,被一些混混打过、勒索过,甚至被拉进过传销团伙,还被人教唆去偷、带着他儿子去大街上乞讨。
张家旺在穷在潦倒也没偷过,更没把儿子当成是赚钱的工具推到大街上利用其他人的同情心乞讨钱财,其实他如果这样做真的不会如此累,更不会老得这样快,还弄了一身的病,现在的人虽然冷漠,但好心人还是很多的,当他带着儿子出现在大街上乞讨的时候肯定会有好心人帮助他给他们父子两个人钱物,他跟儿子的事情相信也会有人发布的网络上,看到这些消息的人也会帮助他,当媒体介入的时候会有更多的人捐款。
这样张家旺就有钱了,用这些钱他可以很舒服的继续带着儿子去全国各大医院看病,但他没有这样做,因为他感觉自己有手有脚的,完全可以凭力气赚钱给儿子看病,他不想接受别人的施舍,他想保留一个人最后的尊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