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杨霖不想看到这种局面,一旦西军也被朝廷直接控制,势必会和其他宋军一样,兵不知将,将不知兵,战斗力逐渐沦为平庸。
你们这般不开眼,我很难做啊,难道没有人交投名状,自己上杆子护着你们?
杨霖叹了口气,道:“既然如此,就出发吧。本官久离汴京,圣上已经下旨,昨夜传到,让本官速速回京。”
众将一听,杨少宰圣眷之隆,果然是无与伦比,官家片刻都离不了这个近臣。
他们哪里知道,赵佶一听要献捷,这么大的场面,让别人来做他生怕弄不出那种宏大的气势。
这方面杨霖是专家,几次大场面都让人叹为观止,这才下令催促他赶紧出发,提前回京。
诸将不明就里,更加认定了杨霖乃是御前第一红人,再加上最后一届正统科举的状元出身,前途不可限量。
要想保住西军世家的权势,必须傍上这棵大树,所有人的眼光看向杨霖,都变得有些热切。
众人各怀心思,骑马东归,奔着延安府而去。
……
延安府老种相公书房,烛火摇曳,映得墙上两个身影不断晃动。
种师道半生戎马,长子胸有沟壑,颇具乃父之风,可惜在天都山战死;二子骁勇善战,不让父兄,结果身中一箭,不治身亡,应该是破伤风。
到现在,只剩下一个幼女,好在弟弟种师中家中,生了许多儿子,算是给家族遗下了血脉。
种师中看着越来越老的兄长,脑子里恍惚回到了二十年前:
卧房内弥漫着浓浓的药味,兄弟二人面含悲切地望着床上的老人。
布幔内的老人命不久矣,手掌干瘪无力,却还是尽力前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