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值钱的都没有了,我的路引还在,换洗衣物也还在,可公子的路引不见了!”朱绮梦庆幸。
这家丁还算良心未泯,没有赶尽杀绝,只是可惜了借宿的这家老小了。
“什么,这家丁不是我老头给我请的护卫吗?咋就成了我大娘的人了,这不科学啊!”钟宁有些糊涂了。
“我大娘这是为什么呀?我都离家了,还不放过我……”钟宁心中不免恐惧,担心起自己生母徐氏的安危起来。
钟宁转念一想,只要老头在,为了面子上的体面,大娘应该不至于对自己的生母下毒手。
毕竟,那么多双眼睛盯着,再说,要是动手早就动手了,也不会等到着钟宁长大成人,这不是傻傻拉仇恨,以大娘的城府断然是不会这样做的。
“豪门争产,庶子夺嫡,只有死人是最让人放心的,你说为什么?”朱绮梦若有所思,神情瞬间阴沉下来。
“那你说我家那老头,平素对我冷落,是为了保护我?”钟宁张大了嘴巴。
他回想起往日与知州父亲相处的种种,不觉迷了眼睛。
“钟公子,家父在世有一好友,如果我所记不差的话,父亲出事前,他每年中秋去我家饮宴,就在这崇阳县当主簿,公子可愿与我一同前往投奔?”朱绮梦的话打断了钟宁的回忆。
其实,钟宁想说一句,你父亲当年是侯爷,人家巴结你,现在你父亲被褫夺了爵位,你也是戴罪之身,只怕别人不见得能帮你,搞不好落井下石。
但钟宁此刻也没有其他更好的良策,那也有只有如此了。
在大明完备的户籍和人口管理制度下,没有路引意味着寸步难行,官府抓到,直接可以乱党流民论,轻则罚款下狱了事,重则充军发配。
别看钟宁表面看着吊儿郎当,但也不是不学无术,大明律基本的要义还是知道一些的。
钟宁在崇阳县主街小心打探,打听到了主簿张师贤的私人府邸。
一来,天杀的家丁偷走了路引。
二来,朱绮梦的身份特殊,还是戴罪之盛,没有她的侯爷父亲值钱,但也是100两纹银,对一个普通老百姓还是诱惑极大,难保重赏之下没有勇夫。
朱绮梦为方便行事不引人注意,独自一人,进了张大人的府邸。
她吩咐钟宁在后门外等候,理由是带着陌生人进去,太冒失,恐失了礼数。
“礼数,您都到这地步了,还穷讲究呢,没毛的凤凰不如鸡,您不会不知道吧?”钟宁终于忍不住了,一顿吐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