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风雪啊苏风雪,你还能再不要脸些么?”
得脱魔爪的苏美人,坐在摩托车后,双手后伸,握住扶架,心头不住地责骂自己。
俄尔,又恨不得扑上去,咬死这挨千刀的小混蛋,可一想到被他制住后的可怕后果,刚鼓起的余勇,立时便偃旗息鼓了。
却说苏美人坐在薛老三身后,一颗芳心被攀扯得七零八落,正魂难守舍间,一双星眸忽然瞅见薛向肩头,盈盈一团水渍,再看自己裙摆,“啊!!!”
……
淅沥沥的小雨,从昨天下午,薛老三从家里出发开始下,一直下到此刻,仍未有停歇的意思,窗外已是一片黑寂,送目远方,瞧见万家灯火,薛向的心情忽然好了不少,在他记忆里,去年萧山县城的夜里就没这些灯火。
许是做官太久的缘故,薛老三对这种民生变迁,实在是敏感的过份。
在窗前伫立良久,抬手看表已是十点多了,薛老三便关上窗户,步到门角,取过折叠床摊开,又从书柜下边的大柜里取出铺盖铺上。
此处,是薛老三办公室,自打他从夏家搬回来后,这里也便成了他的卧室。
原本,他薛老三堂堂一县首脑,决计不会因为陡然搬家,就没有安身之处,不说现在的萧山,富的淌油,便是曾经的窘迫萧山,也有安排县委领导的筒子楼。
从前,他薛县长高风亮节,不愿和前任争房子,可现如今,他薛县长已成了薛书记,赫赫萧山第一人,别说住县委筒子楼最好的房间,就是喝令再建一幢楼,也是力所能及之事。
不过,薛老三懒得折腾,干脆就搬办公室来了,一来,免得上班下班,几处跑,二来,他也不愿去挤筒子楼,当然,这里说挤,倒不是说县委领导分得房子不够宽绰,而是筒子楼里老老小小,县委家属实在是太多,他又是个不爱应酬的,自然乐得躲在此处清静。
除此之外,还有个不能言道的理由,那就是薛向真的预感到自己在萧山待不久了,如果说只许子干那次拿振华首长点他也就罢了,这次,他回家,薛安远也隐隐露出几句什么“稳扎稳打,别好高骛远”之类的话。
薛向铺好的床铺,垫高了枕头,又把台灯掉转了头,刚好临在枕头上方,他折身回桌前,拿起那本毛有财上次送来的萧山县财政明细,准备翻开,忽然,电话响了。
接起一听,是许子干。
“哈哈,老三,你小子学精了啊,跑得挺快,振华首长拍了桌子,叫人去捉你,结果和你小子赶了个前后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