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三,不必说了!”许子干打断道。
其实,不用许子干打断,薛向也不会说下去,因为后边的话,实在不好出口。
因为,许子干若真屈身避嫌,则节义丧尽。
先不提此次劫难,是那位轻信小人,以无心之言,弄出灾难性后果,究其根源,乃是意外,许子干不过是受了池鱼之殃。
而纱厂改革,从根子上是没错的,许子干若在此时检讨,除了会被认作是软骨头外,弄不好会被打上机会主义者的标签;
更何况,许子干能有今时今日的地位,除了本身才干外,那位出力不少,若是许子干在此时检讨,等于是反咬那位一棒子,毕竟,那位都没发话认错呢,他这检讨,等于是帮有心人给那位定性。
更要命的是,许子干有“背主”的前科!
虽然当初是老吴家对不住许子干,可不知悉那段因果的,决计会认为是许子干不仁不义,背叛了吴老。
而如今许子干率先检讨,所作所为,等于是和那位划清界限,可谓忘恩负义。
如此一来,即便是许子干过了眼前这一关,反复无常的小人牌坊,算是彻底竖起来了,今后的政治前途彻底灰暗,几乎是板上钉钉的。
而这番情由,实在只可意会,所以,薛向没说出口来。
安在海若有所思,冯京已然参透,出言劝慰道:“子干兄……”
不曾想,他话音方出口来,啪的一声,场中起了一道响亮的脆响。
原来,薛老三忽地一巴掌印在了自己的额头上,好在这家伙国术无双,若是平常人,如此大力道抽上去,准得昏厥。
不待许子干三人勘问究竟,薛老三腾地站起身来,“不是这样地,不是这样地,二伯,许伯伯,冯伯伯,咱们多虑了,多虑了……”
薛老三如打机关枪一般,说了一通叫人莫名其妙的话,旁观三位大佬几番想堪询究竟,却压根儿插不上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