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小柳密,地处折转,正是风乘风散之地,傍晚时分,饭后消闲,此间正是舒适所在。
然,央校境内,盛景极多,未必所有人皆如薛老三这般独怜清幽,是以,此间虽然晚风宜人,秋波荡漾,但游人却是不多。
薛老三绕湖行了一圈,方寻着一处近风口的长条椅,朝那处行去,便听见有人在叫自己名字,抬眼看去,正是那位彭春同志。
这下,薛老三反而不躲了,快行两步,在椅子上坐了,静待彭春到来。
他心道,“今儿不给老彭个了断,这家伙还没完了。”
老彭方跑到近前,顶着一张胀得通红的老脸,气儿没喘匀,薛老三便开口了,“老彭,我说你小子到底怎么回事儿,好说歹说跟你都讲好几遍了,那事儿找我没准儿,你那姓王的书记若是铁了心要死缠烂打,这样吧,我计委许副主任电话给他,你让他自己联系去!”
薛老三这摆明了是拿话烫姓王的,姓王的就是走门路成魔,量来也没胆儿直接给许子干电话,如今的许子干可是老牌候补政局。
每晚七点钟央视新闻可没少出现这位的名字,下面官员到京跑门路,再走关系,也是走得下面办事小鬼的门路,哪里真敢去面对阎王。
薛老三原以为他这话一出,彭春又得长篇大论,哪里知道,彭春方把气儿喘匀,吐出的话,就险些让他一头栽倒。
“薛向,不……不好了,霍无病闯进门来,把你枕头下的瓷猪抢走了,来时,我不在宿舍,老崔正看书了,结果被姓霍的一掌推在墙上,把腰给闪了,遭娘瘟的,当着是哪儿,还没王法了!”
彭春弯着腰,双手扶着膝盖,眼珠子通红。
薛老三面色倒是一如既往的平静,“老彭,那我先回宿舍了。”
声音冷得可怕,一边的彭春甚至忍不住打了个冷战。
彭春正纳闷儿,薛向怎么说自己先回宿舍了,难不成他彭某人不要跟着回去?
稍稍一个愣神儿,再抬头时,眼前哪里还有薛老三的影子。
回到宿舍时,崔原则正趴在床上哼哼,薛老三攀上床梯,在崔原则身边坐了,“老崔,伤着哪儿了,来,我给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