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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宋部长配合的吧!”薛向冷笑道。

没有宋某人配合,姜副总不可能无声无息完成这盘棋,因为调走陈道林,先就会漏马脚,引来狂鲨无数。

安在海点点头,道,“你心里有数就行,不要轻举妄动,陈英年也是一条悍将,手下不弱,我今天找你,就是提前给你打招呼。一是,希望你提前想好说辞,到时抚慰住冯京,嗨,老冯这运道,真不知道叫人怎么说。二是,提醒你小子别轻举妄动,你现在不比往常,身在中枢部委,目标显赫,稍有风吹草动,便能落进人家眼里。好了,就这两件事,我还有个会,先过去了。”说完,拍拍肩膀,扶起肩头的垂柳,转过林荫道,吱呀一声门响,穿门远去了。

薛老三却是未动,怔怔许久,忽的,在岸边坐了下来,将一双皮鞋踢掉,褪去袜子,竟将一双脚伸进水去。

湖水澄碧,清澈见底,无数红鱼飘来荡气,摇尾逐波,清晰可见。脚方入水,冰凉的感觉便在全身蔓延,翻腾的心绪迅速平静下来。

安在海来告诉他这个消息,提了两点,看似英明,算计有方,薛向却是嗤之以鼻。

安书记说的轻巧,易地处之,换位思考,倘使他安书记是冯京,遭遇这种情况,他薛向就说一句“没关系,下次还有机会”,想他安在海会如何想,难道真能大度一笑,抚须自得道,“没关系,我等得住”。

官场争雄,谁都不是圣人,名位之争,胜过万千,漫说是一省之尊的宝座,就是一任村长,农村大家族也能争得打破头颅。

昔年,他安某人为了个省长之位,还在安老爷子面前重重闹过脾气,现在倒好,身居高位,倒能风轻云淡地说风凉话了。

当然,薛向也非是对安大书记生了成见,而是深以为安书记此计,臭不可闻。

试想,他若真按照安在海的法子,却和冯京沟通,不管他再说的天花乱坠,冯京即便嘴上应承,心中必然留下抹不去的阴影。

很简单,我冯京顺理成章地接任,派系老大都运作不好,将来还能指望老大你干什么?跟着这样的老大混,真的有前途?

话糟理不糙,换做谁也会这么想!

既然看透这点,薛向就不会按照安在海交付的法子去应对。

换句话说,该他干的活儿,那就要干好,要让人家紧跟队伍,就得拿出拉队伍的本事。

所以,今次冯京这个难关,就是天大,他也得死命将之挺上去,不为别的,只为一句“人心散了,队伍就不好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