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京这才朝窗外看去,一辆鲜红的波罗乃兹硕大的机头几乎就挨着了桑塔纳,仔细一瞧,却又没碰上,不过隔着一支烟的距离。
就在这时,对面的司机摇下了车窗,是个眉目精悍的年轻人,冲着这边吼道,“找死啊,后车镜看到老子来了,还不知道让道?”
陈波涛简直要气炸了,方才,他可是好好地按照服务生的手势正要转上通向停车区的单行道,这两红色波罗乃兹横冲直撞而来,若不是他手快心稳,当然还有他不知道的薛向悄悄在车里发挥的定位作用,两辆车早就激烈得碰到一处了。
方才,他担心冯京的安危,扭头来看,待瞧见冯京无恙,正待回头找那波罗乃兹的车主理论,哪里知晓人家先骂开了。
陈波涛要气疯了,一拍方向盘,熄了火,便要下车,却听冯京道,“左右没有大碍,让人家先走,不用争一时长短。”语气很重。
此间到底不比他处,波罗乃兹气势汹汹,整部车出了驾驶舱位置,后座被挡帘布遮得死死地,一看便知是官场,这个紧要关头,冯京不愿多生事端。
陈波涛不理那人,发动机车,挂上了倒档,那波罗乃兹轰鸣一声,喷出两道黑烟,箭矢一般窜了个没影。
“小张,又不赶时间,慢些开车,注意遵守交规,京城不比浙东,须得时时注意。”
波罗乃兹发动后没多久,后排座上的年轻人便对那眉目彪悍的青年俗提了建议,或者说是婉转地批评。
“知道了,下不为例!”
出乎意料,彪悍青年没有了先前喝骂陈波涛时的凶厉,低眉臊眼地应了。
“朝天,你先别忙着批评。小张跟我多年,不是个莽撞性子,方才那一下,必有缘故!”
发话的是年轻人身侧的中年人,鹰鼻狭目,此类面相最是尖刻、凌厉。
彪悍青年感激地望了望中年人,说道,“刚才那辆车虽然挂着京城旅游局的车,可我事先摸过底,是辽东驻京办的车,也和咱们一般从机场过来,如果我所料不错的话,车里面坐的应该是那位冯京同志。”
中年人高兴地直拍巴掌,转视年轻人道,“怎么样,我说小张不凡吧,假以时日,必是栋梁之才。”
年轻人笑着点点头,却不接茬儿,心中却是腹诽,“不过是一车之选,这也要争?这真是马上要走马上任,掌舵一省大领导应有的气象么,父亲今次的这步棋怕是走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