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漠远处传来铜铃的缥缈声音,一支队伍整齐的穿过黄沙,铜铃的声音来自队伍领头的马匹上。
高大的骏马不紧不慢的前进着,时不时朝天打个响鼻,前蹄略烦躁的踏着,像是在催促着什么,不大会儿功夫天上飘下一片雪花,正好落在骏马鼻子上,伴随着响鼻声又是一阵铜铃脆响。
天边下起雪,黄沙覆上一层白霜,远远看去只觉得这里一天一个样子,若不是脚下踩的还是松软的沙子,闻幼卿还以为这里是书上描写的极北雪原。
“这里经常会下雪吗?”他伸手接住一片雪花,轻声问身后的人。
景云低头看了眼坐在他怀里的人,确定披风穿的严严实实的,摇摇头,“不会,下雪是比较少的,更多的时候还是满天的黄沙风暴。”
闻幼卿是会骑马的,但景云以沙漠地形多变,边疆的马匹高大不易控制为由拒绝了他想要独骑的理由。
“那这里的百姓平时生活怎么办?水源粮食从哪里来?”除了开始有些别扭,出了城后闻幼卿的注意力很快就被大漠的景象吸引去,好奇的四处看,“没有看到任何水源,这里土质疏松也不适合种植作物。”
景云扯着马绳不让马跑的太快,“这大漠里有不少泉眼,日常用水都是依靠这些泉眼。至于粮食,这就更不用担心了。虽然这里没有中原那样的肥沃,但也足够种出百姓食用的。”
“这样啊,但是我少见多怪了。”闻幼卿不甚在意的轻笑,他读了万卷书,却没有行万里路,在这些常识上还是欠缺的。
景云手上一用力,马停了下来,“以后有机会我可以陪着你四处看看,江河山川你想去哪都可以。”
又来了!
闻幼卿一脸麻木,十分想问景云一句,你是不是真的想当我爹,这种无理由无条件什么都可以妥协的感觉,真的让人很窒息。
可怜闻大人不知道,当你喜欢一个人喜欢到骨子里的时候,便是对方抠脚的样子,那都是可爱的。
“这个就等着以后再说吧。”逃避的撇开脸,他主动岔开话题道:“老刘还有多久到啊?”
紧跟在他们后面的老刘赶了两步凑上来,他手里拿着个小巧的罗盘,他盯着罗盘看了半天道:“方向没错,应该前面就是了。”
一行人走了一炷香是左右的时间,老刘率先下马四周转了圈回来道:“就是这里了。”
找对了地方,闻幼卿脱掉身上碍事的披风,扯起纱巾捂住口鼻四处用力踩,景云不放心的跟在他身后,亦步亦趋的仿佛背后灵。